他不想再看到“死亡牛頭人”發威,在他眼前堂而皇之的將屬于其他原力的寶貴力量牛到它們手中,自己要改變的命運就是由那些家伙一手塑造。
既然未來總要對抗,那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更徹底一點!
這生命原力的好韭菜,邪能牛的,死亡牛的,我大虛空就牛不得嗎?
自己已經找到了阿迦瑪甘靈魂中最刻骨的恐懼與絕望,對于虛空權能駕馭者而言,找到了這些東西,就意味著對方已任由自己拿捏。
于是諸界吞噬者高舉手中的暮光神錘,讓那紅黑色的水晶及其中央旋轉的大眼球亮起,順延著自己留在阿迦瑪甘記憶中的信標向下狠狠一劃。
正在沖出無光之地的大惡魔頓時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痛苦尖嘯。
那些被邪能覆蓋的“美好記憶”在這一刻褪去了所有偽裝,疲憊的大野豬似乎又回到了一萬年前,自己孤獨的躺在重傷之地等待著同伴的回歸救助,在薩奇爾帶著邪能之種出現時,自己哪有什么滿足與渴望?
那分明是面對墮落結局的絕望與恐懼!
它在自己的鮮血中痛苦的打著滾,將那混著魔血的泥土覆蓋軀體,甚至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以此對抗邪能深入骨髓的腐蝕,生命原力的祝福一點點的被剝離,取而代之的是如焚燒般的痛苦襲來。
薩奇爾就那么看著,那大惡魔君主狂笑著,它知道自己將收獲一頭無上的毀滅巨獸,而自己只能躺在那里任由災難覆蓋加身,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沒有任何人能幫助自己,墮入邪能就是自己唯一的結局。
虛空的惡意順著被撕開的記憶偽裝不斷的裁剪。
它們勾動阿迦瑪甘被掩埋萬年的絕望,狠狠地撕扯尖嘯讓它回到了絕境之中。
它看到了自己的墮落,也看到了自己在燃燒軍團中被污染者塞納留斯不斷灌注魔瘟的強化,更看到了自己所到之地那些生靈恐懼的目光。
他們跪拜,祈求,絕望的吶喊,只想要自己饒過他們和他們的世界。
但沒有。
沒有饒恕,沒有仁慈。
自己身披邪火,噴吐魔瘟,所到之處皆是橫尸遍野,廢墟叢生自己在過去一萬年中到底毀掉了多少世界?
阿迦瑪甘數不清楚。
它從那個邪能編織的毀滅之夢中被迫清醒的瞬間,就再度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它不再是什么強大無比的荒野之神,也不再是什么橫行星海的毀滅摧崩者,它只是一個被拋棄之后又陷入墮落,雙手沾滿了毀滅之血的無恥劊子手。
邪能確實可以改變個體的力量,也能催化它們的強大,但邪能很難改變一個靈魂的底色,尤其是在它的某種道義足夠堅定的時候。
能成為荒野之神的生命無一平凡,阿迦瑪甘的道義也足夠堅定,堅定到必須要塑煉者和污染者不斷為它施加毀滅幻象才能讓它沉浸在毀滅的“快樂”中。
和破壞者瑪洛諾斯那種天生瘋子不一樣,阿迦瑪甘從來都沒想要成為一名毀滅者。
它在上古卡利姆多的大陸誕生之時就是一頭快樂的小野豬,吃飽游歷四處拱就是它所有的渴望。
遇到芙蕾雅女士是個意外,成為荒野之神也是個意外,建立剃刀嶺塑造出野豬人同樣是意外,它曾并不抗拒意外,對命運送來的一切都甘之如飴。
但阿迦瑪甘的底色永遠都是那個沾滿泥土,會因為找到一棵甜美的根莖就快樂一整天的巖皮小野豬。
這不是它!
這個為群星帶來痛苦的魔瘟巨獸,不是它
這是個噩夢,卻沒人能喚醒自己。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