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投影的方式展現出的艾澤拉斯星圖后方,在那閃電王座之上,穿著一身白袍的智慧之王洛肯已經絕望了。
他或許早就猜到了今日。
但他還幻想著可以由托里姆或者萊登來處決他,最差也可以讓奧丁來,讓自己以泰坦造物的身份,而非秩序叛徒的身份體面的死去。
只是沒想到,自己那些被傷透心的兄弟們連這樣卑微的機會不給他。
他們雇傭了一個在星海中名頭極大的“圣光屠夫”來擔任他的劊子手,他們期待迪亞克姆能如處決惡魔那樣干脆利落的干掉他這個叛徒。
他們已經不再期待見到自己,甚至懶得辱罵自己,就把眼前這個長著蹄子和尾巴的家伙派來,說出作為雙方的最后永別。
“需要我再給你點時間,讓你這還挺豐富的內心戲繼續推進到‘兄弟們都拋棄了我’的結局嗎?”
迪亞克姆站在那閃電王座前。
他抬起頭,看著癱軟在王座上,如失去了所有力量和手段的前·泰坦守護者。
他語氣溫和的問了句,還挺講道理,知道要給將死之人一點最后的體面來和人間告別。
在維庫人的傳說里,洛肯也是神。
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崇拜他的維庫人氏族了,或許是因為洛肯所擁有的“智慧”對于維庫人來說并不算必要吧?
面對迪亞克姆的詢問,洛肯抬起頭,這個巖石巨人雙目無神的盯著眼前的太陽化身,他的嘴巴動了動,啞聲說:
“所以,在你為我預設的結局中,我會前往何方?”
“無光之海吧,大概。”
迪亞克姆如送葬的牧師那樣用完美無缺的儀態在胸前劃了個三角圣徽,說:
“我在那里有個監獄,專門用來關押那些無可救藥的家伙,盡管之前神戰時那監獄所在的大陸破碎了,但這并沒有什么關系,我會重建它。
而你,將成為其中的第一位住客。
以你所犯下的那些罪孽而言,你也確實有資格擁有這樣一張門票。
供你被束縛于無光之海的波濤之上,在每一次漲潮時都經受虛空潮汐的洗刷。
你綽號智慧之王,正好,無光之海是個尊重‘真理’的地方,你在那里會過得很愉快.如果你軟弱的腦子里真的有真理存在的話。”
“是因為我的背叛嗎?”
洛肯扣緊了王座的扶手,他大聲說:
“又不只是我一個人萊登、奧丁、提爾!他們不都在得知萬神殿已經覆滅后,背叛了自己的職責嗎?”
迪亞克姆的眼睛中倒映出一個丑陋的靈魂,看來這些泰坦們的“手藝”也不總是完美的,瞧瞧他們把眼前這家伙塑造成了什么樣。
真是浪費了一塊好石頭。
“背叛只是一種選擇。”
面對這丑陋的狡辯,他的笑容冷了下來,說:
“放棄職責并非不赦之罪,重要的在于當你走上背叛之路后做的那些事情,你雙手染血,又何來無辜?
我無意與你爭辯。
那不是我的工作范疇,他們也沒有付錢讓我多做這些。
既已宣判,有什么話就留著在以后的每一次虛空潮汐中,對整個無光之海說去吧。
若虛空原力愿意放你自由,我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