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困境……”謝楹看向謝嬌嬌,這個調皮的妹妹,她說的話,卻不是她記憶中調皮的模樣,她的話像是有溫度的水滴,滴入她這顆快要涼透了的內心里。
謝嬌嬌松開歐玉榮,過來挽著阿姐的手,“嗯,對,我們學院里,有個姐姐說得特別好,她說,如今是皇太女登基為帝,咱們女子被壓迫了幾千年,我們的困境,或許有希望沖破黑暗,迎來曙光。
試想一下,我們可以勇敢的選擇自己喜歡的男子締結婚約,可以與男子一樣得到父母的托舉,而不是出嫁,所有財產都是‘兒子’們的。”
“還有好多好多,我說不清楚……”謝嬌嬌眉飛色舞的說,完全不顧謝宴珩那略微驚訝的眸光。
謝宴珩問道:“你說的姐姐是誰?”
謝嬌嬌搖頭,“我可不告訴你,因為女子困境一直都在,誰知道未來是什么樣子的,我可不能讓姐姐身陷輿論之中。”哪怕上位者是女帝,可女子失權已久,未來并不明朗,皇上的手腕如何,還待商榷,不可莽撞。
“連為父也不說?”
“不說。”
謝宴珩抱著手,“小棉襖是漏風的,還好,為父還有楹兒……”
“即便是女子,也應重守承諾,我答應姐姐的事,也不危害父親,怎么都不會告訴父親你的。”謝嬌嬌篤定的說。
謝宴珩雙手一攤,行了,沒什么好說的,看嬌嬌的樣子,那‘姐姐’似乎和皇上想要做成的女子權益很接近,“那姐姐不錯,保護好她,也要保護好你自己。”
那些世家,也不是吃素的,這場改革,究竟能到什么程度還是未知數。
“走吧。”謝宴珩牽起妻子的手。
歐玉榮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一對女兒,特別是謝楹,“楹兒,母親希望你能勇敢快樂,無論你什么決定,作為母親我無條件支持你,任何事,你父親,我們謝家都能為你兜底!”
她相信,女兒能聽懂她說的是指她的婚事。
謝楹點頭,“母親放心,女兒知道了。”
歐玉榮拐了一下謝宴珩,“說話!”
謝宴珩清了清嗓子,點頭道,“是是是,我們國公府女兒的婚事,自然要選自己中意的,哪怕當初,太上皇為我和你母親賜婚,那也是先讓你母親點頭后,才賜婚的。”不是卿長安還不好嗎?
阿楹她對卿長安難道不滿意?
但妻子能和女兒說這些話,可見是有些說法的,“不過,咳咳——為父是真覺得卿長安是個遵守承諾的人,他既然承諾不納妾,便不會,感情的事情,婚后可以培養,而你們婚期還早,也可以多見面,培養培養感情。”
謝楹十分感動,給父母行禮,“女兒知道了,父親,母親不必為我擔心。”
“那就好。”
歐玉榮看著謝宴珩,她沒再說什么,因為她其實也覺得卿長安不錯。
只是,看女兒自和卿長安定情之后,性情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可惜,就算她如何問,女兒也沒多說什么。
所以,這樁婚事,她也只是猜測,猜楹兒可能對婚事并不是那么滿意。
謝楹,謝嬌嬌送父親、母親上了馬車,原本說笑的人,等馬車走遠,謝嬌嬌眼淚就滾落下來,然后抱著謝楹嚎哭,“嗚嗚嗚……早就知道他們要出遠門游玩,可是現在還是好難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