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園里,李姨娘聽說了正院發生的事情,冷笑兩聲道:“我們這位太太真的喜歡自作聰明,把府里所有人都當傻子。”
“聽說太太還嫁禍給高姨娘,結果趙姨娘壓根兒就不信,咬定是太太做的,今日一大早跑去正院大鬧,她也不指名道姓地說是太太做的,但鬧得整個府里都知道是太太做的。”秋嬤嬤一臉驚奇地感嘆道,“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溫柔端莊的趙姨娘也能做出撒潑打滾的事情來。”
“她溫柔端莊?”李姨娘嗤笑一聲道,“她是裝的。再說,魏逸松是她的命根子,是她這一生全部的指望,太太不讓魏逸松去參加府試,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她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國公爺應該知道是太太做的吧,不然趙姨娘鬧得這么大,國公爺和老夫人都沒有懲罰趙姨娘。”如果換做平時,趙姨娘鬧這么大,一定會被國公爺和老夫人訓斥,但這次趙姨娘什么事情都沒有。
“國公爺和老夫人他們啊,心里跟明鏡似的。”李姨娘想到國公夫人平日里的做派,眼里是滿滿的嘲諷,“我們這位太太把她在長興伯府的心思和手段帶來了魏國公府。她的那些心機和手段在長興伯府能行得通,但在魏國公府行不通。”
秋嬤嬤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在秋嬤嬤看來,魏國公府與長興伯府沒有什么區別,后宅內院一樣的齷齪。
“國公爺和老夫人不是傻子。”李姨娘不清楚長興伯府的具體情況,但她知道魏國公和老夫人是有些腦子的,在很多事情上,他們都看得清。當然,也有些事情,他們拎不清。
“聽說國公爺還好好地警告了太太一番,這下府里的人都相信是太太對魏逸松下的藥。”秋嬤嬤語氣里充滿幸災樂禍地說道,“這次,太太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國公爺再不去警告太太,接下來舟哥兒他們都不敢去參加科舉考試了。”李姨娘真的看不上國公夫人這一招,真的太上不了臺面了,“除了她兒子,她不讓府里其他兒子考中,國公爺和老夫人怎么能允許她這么做。”
秋嬤嬤也看不上國公夫人這么做,“太太好歹出身長興伯府,怎么眼界這么小。”連她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奴仆都知道府里不管是哪個少爺考取到功名,對府里,對其他少爺都是有好處的。
“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李姨娘看得出來國公夫人很想擺脫長興伯府庶女的出身,但她的行事作為卻還是擺脫不了過去的自己。如果她做國公夫人時大方得體,有主母的風范,誰還會嘲笑她庶女出身。
“我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做,所以成全了魏知蘭,免除了一個禍害。”
“還是姨娘英明。”秋嬤嬤剛說完,忽然想起魏逸松前兩次沒有考中一事,驚愕道,“太太不會前兩次就對魏逸松動手了吧。”
“那倒沒有。”李姨娘道,“魏逸松前兩次考的時候,她兒子還沒有進小學堂讀書,她沒必要這么早就對付魏逸松。”
“唉,就算魏逸松考中府試又如何,他還不得考院試,考過院試,他才是秀才。”考過府試又算不了什么,太太又何必這么害魏逸松,結果事情暴露,被國公爺警告,成為整個國公府的笑話。“日后凡是幾位少爺在參加科舉考試前出事,所有人都會懷疑是太太做的,哪怕不是她做的,也會認定是她做的。”
“所以說她蠢,還不自知。”這就是府里的姨娘們為什么不把國公夫人放在眼里的原因,并不是她是長興伯府的庶女,而是她蠢。
“姨娘,國公夫人和七少爺都是個小心眼的,要是讓他們發現舟哥兒讀書聰明,他們只怕不會放過舟哥兒。”秋嬤嬤神色瞬間變得緊張,“姨娘,我們得做好準備。”
“我心里有數。”李姨娘早就摸清楚國公夫人他們母子是什么人,一直都在提防他們,“如果到時候她真的敢對舟哥兒出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李姨娘這么說,秋嬤嬤就放心了。
“姨娘,老奴去看看舟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