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大兒子這句反問問的愣住了,隨即眼底劃過一抹心虛。
“就算是安哥兒他們考中了縣試案首也沒有什么了不起。”老夫人的眼神有些閃躲,“一個小小的縣試的案首有什么用。”
魏國公眼底劃過一抹冷笑,旋即站起身說道:“您眼光高,看不上一個小小的縣試案首。”說完,轉身離開了榮壽堂。
老夫人自然聽出大兒子的諷刺,一張臉立馬黑了下來,憤怒道:“你看他說的什么話,難道我說錯了嗎?”
候在一旁羅嬤嬤沒敢說話。
“老大真是越來越不像話,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了。”老夫人越說越氣,“他剛才說瑾之當年都沒有考中案首,你說他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說瑾之不如他的兒子么。他兒子不過是考中一個縣試的案首,他就輕狂成這副模樣,真是越活越回去。”
“老夫人,大老爺也沒有說錯,舟哥兒可是咱們魏國公府第一次考中案首的人,即使是縣試案首,也值得高興下。”羅嬤嬤都看不過老夫人的偏心,“大老爺特意來告訴您這個好消息,也是讓您開心下,沒有其他的意思,偏您多想,覺得大老爺是來向您炫耀。”
“他就是來炫耀的。”
“老夫人,您心里應該也清楚案首不好考,如果是安哥兒或者邦哥兒考中案首,您定會非常開心,覺得虎父無犬子,可考中的是大老爺兒子,您就看不上,您未免太偏心了。”羅嬤嬤從小就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老夫人一輩子了,什么話都敢和老夫人說。
被羅嬤嬤說中,老夫人抬眸瞪了她一眼。
“你這是在幫老大說我的不是?”
“老奴不是幫大老爺,也不是說您的不是,而是您方才對大老爺的確有些過分了。”羅嬤嬤勸說道,“自從二老爺回來,您處處看大老爺不順眼,覺得大老爺這個做的不好,那個做的不對,您自己想想是不是這樣?”
老夫人想要開口反駁,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
“還有您時常在大老爺面前夸贊二老爺,在二老爺面前說大老爺的不是,您覺得合適嗎?”羅嬤嬤早就想說了,但一直沒有機會說,如今正是好機會。“如果不是大老爺和二老爺是親兄弟,感情好,就您這偏心的態度,會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的。”
“他敢?!”老夫人怒喝道。
魏國公離開榮壽堂去了翠竹園,發現李姨娘的雙眼通紅,明顯是剛哭過。
“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老爺,不是有人欺負我,而是欺負舟哥兒。”李姨娘也知道小學堂里發生的事情,“我沒想到舟哥兒被柏哥兒他們這么欺負,我……”說到這里,李姨娘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魏國公趕緊抱住李姨娘,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溫聲道:“我已經教訓過那兩個混賬,他們以后再也不敢欺負舟哥兒。”
“老爺,舟哥兒從小聽話懂事,從不惹事生非,可……因為長得胖,被府里的奴才欺負,還被自己的親哥哥和親姐姐笑話。”李姨娘眼中含著淚,滿臉的委屈和憤怒,“如今長大了,下場考科舉還被親哥哥們羞辱,說他不配考科舉,這……太欺負人了……”說完,她靠在魏國公懷里,大哭了起來。
魏國公聽著李姨娘肝腸寸斷的哭聲,一顆心揪了起來。
站在門口的周嬤嬤聽到李姨娘的哭聲,在心里感慨道:姨娘哭的不錯,哭的讓人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