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國公夫人臉色蒼白地靠坐在床上,魏知畫正在喂她喝藥。
前兩日,得知魏云舟連中小三元后,國公夫人一氣之下病倒了。
魏知書見國公夫人這副憔悴虛弱的模樣,在心里深深無奈地嘆了口氣。
八弟考中小三元,母親應該高興,可她偏偏把自己氣病了。
對母親來說,八弟也是她的兒子。八弟考中小三元,她這個嫡母也會跟著沾光,可母親偏偏不這么想。
如果母親因為八弟連中小三元氣的病倒在床一事傳出去,母親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魏知畫喂完國公府喝完藥,把藥碗遞給吳嬤嬤,接著從袖子里拿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國公夫人的嘴角。
吳嬤嬤端來一杯溫水,魏知畫端給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喝了兩口溫水漱了漱口,嘴里的苦藥味這才少了些。
“你弟弟呢?”
提到魏逸陽,魏知畫的眉頭狠狠地皺了下,臉色有些冷地說道:“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自從院試復試發榜后,魏逸陽不能接受魏云舟考中小三元一事,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國公夫人聽后,沒有什么血色的臉上露出一抹的擔憂之色:“他沒事吧?有沒有好好用膳?有沒有身子不舒服……”
魏知畫打斷國公夫人的話,“母親,您還是多關心您自己吧。”
“我沒事,休息兩日就好,倒是你弟弟,你有沒有去看他?”國公夫人急切地問道,“他沒有做什么傻事吧?”
“母親,您覺得他會做什么傻事。”
“我就怕他想不開。”國公夫人緊蹙著眉頭,長嘆一口氣道,“他做夢夢到自己考中案首,結果連府試都沒有考過,這個時候偏偏魏云舟考中小三元,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心里不好受。”
“母親,把夢里的事情當真,您不覺得荒唐嗎?”提到這件事情,魏知畫就覺得荒謬,“陽哥兒信以為真就算了,您竟然也相信,您的腦子呢?”母親和弟弟一個比一個荒唐,魏知畫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這不是以為是預示夢么。”國公夫人很相信這些事情的,“很多人都會做這種預示未來的夢,我以為陽哥兒做的夢也是。”
“陽哥兒如果是第一次考府試就算了,他之前已經考過兩次府試,并沒有考中,您覺得他的夢是預示夢嗎?”魏知畫越想越生氣,“還沒有發榜,你們就在府里四處散布陽哥兒能考中府案首一事,還弄得全府皆知,這還不是一兩次,每次陽哥兒考科舉,都會吹牛說自己定能考中,結果每次都沒有考中,惹得全府的人笑話,母親您從來都不覺得丟人嗎?”
丟人,當然丟人,但國公夫人堅信兒子能考中。
“我這不是相信陽哥兒么。”
“您相信陽哥兒是好事,但是不能盲目的相信吧。”魏知畫一直覺得魏逸陽這副自負的性子,就是國公夫人縱容的,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我怕他考不中,對他打擊很大,所以一直相信他,鼓舞他。”其實,在國公夫人心里,她兒子是最好的,最聰明,一定能考中。
“您這是害了他!您看看他現在成什么樣子?”魏知畫說著,臉色就變得沉肅起來,“小心眼,好妒,見不得別人比他好,尤其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