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魏國公府,前院里。
魏國公和魏瑾之正在商議魏知畫的婚事。
前段時日,殿試已經結束,不少進士都留在翰林院,準備參加庶吉士的考核。
魏瑾之詳細地向魏國公介紹名單上的青年才俊。他們是誰,年紀多大,品性如何,家里有多少人,家里人的品性又如何……
魏國公聽得非常認真。
對于魏知畫的婚事,魏國公十分在意的。他知道自已沒有什么本事,所以希望能找一個得力的女婿,能幫到二弟和小兒子。再說,出身寒門的女婿很好拿捏。
“二弟,你看好哪個?”名單上的人都是魏瑾之精挑細選的,而且都做過調查,本人的人品和家人的品性的都不錯。魏知畫嫁過去,不會受到委屈。
這么多青年才俊,魏國公都挑花眼了,不知道選哪一個比較好。
“我覺得都不錯,但選不出最好的,你給個建議。”
“大哥,你這可為難我了。”魏瑾之面露苦惱地說道,“我也覺得這些年輕都不錯,你讓我選一個,我也選不出。”如果讓魏瑾之選弟子,那他能選出來,但讓他選出侄女婿,他選不出來。
“我們兩個大老爺兒對這些事情不了解,讓我們選,還真的選不出來。”魏國公從未操心過兒女的婚事,這次他操持四女兒的婚事,說實話屬實為難他一個大男人。
“二弟,不如讓弟媳看看,她們女人家心細,應該知道畫姐兒喜歡什么的男子。”魏國公又道,“或許可以讓弟媳問問畫姐兒看中哪個。”他這個做父親不好前去問四女兒看中名單上的哪個年輕人。
“也好,那我讓清婉問問。”
“二弟,不提畫姐兒婚事,這里面的人,你最好看哪一個?”魏國公好奇地問道。
“撇去畫姐兒的婚事不說,我看好時潤清。”名單上的人,魏瑾之都見過,并且都跟他們聊過。“這孩子家里貧苦,從小就沒有了父親,被他母親一個人撫養長大。他從小就聽話懂事,孝順他的母親。”
他又道,“他從小就聰慧,他母親覺得他是塊讀書料,哪怕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書。他自已也爭氣,去鎮子上讀書的時候,天天抄書賺錢,還幫人寫信賺錢。”
魏國公聽到這里,感嘆道:“這孩子從小就吃了不少苦啊。”
“的確吃了不少苦,但這孩子卻覺得不苦,他認為這是磨煉他的心和意志。”魏瑾之笑道,“這孩子從小嘗盡世態炎涼,但卻仍有一顆善良的心,知世故卻不世故。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積極向上,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他的母親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在他們村里的名聲很好,不是那種刁鉆的婆婆。如果畫姐兒嫁過去,不用擔心婆媳問題,也不用面對復雜的家族關系。”
“聽你這么說,這個時潤清倒是個好人選。”不管是時潤清本人,還是時潤清的家庭都讓魏國公滿意。
“還得看畫姐兒的意思。”魏瑾之神色認真道,“我們看中沒用,得要畫姐兒自已看中,畢竟這事關畫姐兒一生的幸福。”
“這倒是。”魏國公早已改變當初的心意,用女兒的親事為魏國公府換取好處。而今魏國公府在咸京城可以說是權勢滔天,多的是巴結他們的人,而他們不需要討好誰。
他再也不需要用兒女的婚事為魏國公府換來好處。而今,他只需要考慮,女兒嫁過去能不能幸福。當然,如果女婿能幫到家里最好,幫不了也沒有什么。
“還是先問問畫姐兒的意思吧。”
魏瑾之想到國公夫人的為人,猶豫了下開口道:“大哥,大嫂怕是不會同意畫姐兒嫁寒門。”
“她同不同意不重要。”魏國公也知道國公夫人嫌貧愛富的性子,“畫姐兒的婚事,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