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劉瑫親自接程錦良散衙回家。
回到程府,只有程母在家,程父不在家。
“你爹一早就出去找你張叔了。”程母的膽子沒有程父大,搬進永元帝賞賜的府邸后,程母天天就待在府里,哪里都不去。但程父在家里待不住,天天出府,去外面走走看看。
“你張叔正忙著開店,你爹想著他也沒有事情做,就去幫你張叔了。”
“爹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程父來到咸京城后,好不容易遇到以前認識的人,自然要與張明陽多走動走動,“娘,您也該多出去走走,結交一些朋友。”
程母趕緊擺擺手說:“我不喜歡出去走動,我還是待在家里比較好。”
“您在慶州府時,可是時常與您那些好姐妹出門散心,怎么到咸京城來了,反而不敢出門了?”程錦良怕程母整日待在府里悶壞了,“您應該跟爹一樣多出去走走看看。”
“我在這里沒有認識的人,跟誰出門啊。”程母說完,欲言又止看了看程錦良,又看了看劉瑫。
注意到程母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劉瑫朝她笑了笑:“叔母,你有什么話,請直說。”
程錦良也注意到了,“娘,您跟兒子還有什么話不能說么?”
程母不再猶豫了,“那個,小五,你今年十九了,再過幾個月就要二十了,也該說親了,可……”如今,小兒子的婚事,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但她總得問問。“皇上有沒有跟提過你的婚事?”
“婚事?”程錦良面上露出一抹錯愕。
“對啊,婚事,你馬上就二十歲了,該成婚了。”小兒子考中舉人后,來他們家說親的媒婆把門檻都踩破了。但,想到小兒子日后還要參加會試和殿試,程父程母就沒有急著給他定親。
這次來咸京城找小兒子,除了看望小兒子,他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跟小兒子商議婚事,可沒想到小兒子變成了皇上的兒子,那他們就管不了小兒子的婚事。
“成婚……”程錦良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如今聽程母提起,程錦良這才意識到自己快二十歲了,的確該成親了。
程母望向劉瑫,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郡王爺,皇上有提過小五的婚事嗎?”
“在我面前沒有提過。”劉瑫轉過頭看向程錦良,“良哥,伯父跟你提過嗎?”
程錦良搖了搖頭說:“沒有,皇上從未提過這件事情。”皇上每次叫他去御書房,都是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程母心里急了,“過了年,你就二十了,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說完,她又看向劉瑫,語氣懇求道,“郡王爺,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提一下小五的婚事?”
“娘,我現在并不著急成婚。”比起成婚,程錦良更著急另外一件事情,皇上打算什么時候認他?至今為止,皇上都沒有明確地說他是他的兒子,這讓他想喊“父皇”都喊不了。
“你快二十歲,怎么能不急……”
程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程錦良打斷:“娘,我還有事跟劉瑫說,我們先去書房了,等晚膳好了,您再叫我們。”說完,拉著劉瑫走開了。
“小五……小五……”程母喊了兩聲,見程錦良沒有反應,就沒有再喊,“這孩子……”
程母轉過身,吩咐丫鬟端兩杯茶去書房。
書房里,劉瑫揶揄地看向程錦良:“良哥,你真的不著急成婚?”
“我是真的不著急成婚。”程錦良頗為無奈地說道,“我要是急著成婚,三年前考中舉人時就成親了。”
“不過,叔母說的對,你過了年就二十歲了,也該說親了。”劉瑫朝程錦良曖昧地擠了擠眼,“你明日去見伯父的時候,記得跟伯父提一提你的婚事。”
“我不敢。”
“這有什么不敢的。”劉瑫抬手拍了拍程錦良的肩膀,笑著說,“你只要開口跟伯父提了,伯父一定會給你賜婚。”
“劉瑫,皇上他……”程錦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卻遲遲沒有開口。
“伯父怎么了?”
程錦良看了看劉瑫,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沒事。”他想問劉瑫,皇上到底想不想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