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很多人跟莊嬪一樣覺得永元帝把禮部尚書的孫女賜婚給程錦良這個私生子,是在羞辱莊家。不過,他們很快想到齊王的小兒子與程錦良這個私生子走的很近,莊家的女兒嫁給程錦良,無異于幫慶王拉近了與齊王府的距離。
等反應過來后,成王他們幾個坐不住了。
后宮里的皇后娘娘和賢貴妃也明白過來了,心里很是后悔。
他們只看到程錦良是不能被正式承認的私生子,卻忽略了永元帝對他的愧疚與補償,更是忘了永元帝一開始就讓齊王的小兒子接近程錦良一事。
可惜,他們明白晚了。
東宮,太子正在聽侍讀學士講經。
每天都會有翰林院的侍讀或者侍讀學士等人來東宮,為太子講讀經史。
等聽完講讀,太子便去隔壁的屋子找太傅。
太傅早已沏好茶,見太子來了,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太子端起茶盞,低頭聞了聞茶香,隨即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好茶。”
“殿下,皇上把禮部尚書的孫女賜婚給程錦良,你怎么看?”太傅端起茶盞,慢慢品起茶來。
太子聳了聳肩說:“孤怎么看不重要。”
“皇上先是詢問了皇后娘娘。”太傅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坐在對面的太子,“但皇后娘娘拒絕了。”
“母后并沒有說錯,孤的表妹的確有婚約。”太子說到這里,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即使孤的表妹沒有婚約,父皇也不會真的把孤的表妹嫁給程錦良。”
太子這番話倒是有些讓太傅意外。他捋了捋胡子,笑著問道:“太子為何這么說?”
“太傅,孤的確不怎么聰明,但也不傻。”太子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父皇一開始就讓劉瑫接近程錦良,父皇怎么可能讓宋國公府與齊王府走得近。我們兄弟中,只有老五的母族莊家最為合適。”
太傅滿意地點了點頭:“殿下看的很明白。”
“父皇詢問母后和賢貴妃,不過是做做樣子。”太子輕笑一聲道,“父皇心里早就有了決定,卻故意做出這番樣子,為的不就是告訴所有人,程錦良的確是他淪落在外的兒子,雖不能正式認回兒子,但也不覺會委屈這個兒子。”
“殿下,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太傅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很不簡單,并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濃烈。
太子聽到太傅這么說,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神色變得嚴肅:“太傅,你的意思是?”
太傅捋著胡須,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程錦良是皇上淪落在外私生子一事太過古怪。”
“古怪?”太子面露疑惑地問道,“哪里怪?”他并沒有覺得哪里奇怪。
“整件事情太過順利。”太傅又道,“又太過巧合了。”
“順利?巧合?”太子聽不明白太傅在說什么。
“我一向不相信巧合。”太傅停下捋虎須的動作,神色陡然變得肅穆,“所謂的巧合,都是人為制造出來的假象。”
太子越聽越糊涂:“太傅,你在說什么?什么巧合?什么假象?”太傅到底在說什么。
“殿下,程錦良忽然出現這件事情太過巧合了。”
“哪里巧了?”太子聽得一頭霧水,“程錦良也是來到咸京城參加會試和殿試,才讓父皇看到他,不然父皇還不知道自己有一個淪落在民間的兒子。”
太傅道:“這就很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