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休沐,這才有空來云青觀燒香祈福。”程錦良說的是實話。“李兄為何會選在今日去云青觀燒香?”
“我去云青觀是為了挖筍。”魏云舟說完,看了一眼擺放在一旁的兩個大竹簍。
“挖筍?”程錦良驚了,“去云青觀挖筍?”他是不是聽錯了。云青觀不是燒香祈福的地方,怎么變成挖筍的地方了?
“對,云青觀附近有竹林,那里的竹筍很多,味道也不錯。”魏云舟笑著說,“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來云青觀挖筍。”
“原來如此。”程錦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說道,“李兄真是好雅致。”眼前這位俊秀的公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大老遠地跑到云青觀來挖筍?看他的衣著打扮,他應該出身富貴,怎么親自來挖筍?
魏云舟擺擺手說:“不是什么好雅致,而是云青觀附近的竹筍好吃,我就好這一口。”
程錦良:“……”恕他不能理解。
“聽程兄的口音,不像是咸京城人。”
程錦良聽到這話,面露驚詫地問道:“李兄聽出來了?”他這三年來,一直改變自已慶州府的口音,特意學咸京城的口音。他自認為自已學的不錯,與咸京城人的口音無二,沒想到竟被第一次見面的人聽出來了。
“程兄的咸京城口音與我們本地人還是有些不一樣,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出來的。”昨晚,劉瑫瘋狂吐槽程錦良特意學咸京城口音一事。
程錦良特意學咸京城口音是為了讓自已徹底變成咸京城人,想與成王他們幾個沒有差別。再者,他之前說話,慶州府的口音太重,一聽就知道不是咸京城人。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他學的還不夠好。“我看李兄的年紀不大,李兄應該在讀書吧?”
“程兄好眼力,我還沒有成年,如今的確還在讀書。”魏云舟看了看程錦良說,“程兄應該也是讀書人吧。”
“我三年前來咸京城參加會試和殿試。”
“這么說,程兄考中了進士,如今應當是翰林院的官員吧。”魏云舟說完,站起身向程錦良行了個禮,“學生見過大人。”
程錦良沒想到魏云舟反應這么快,微微愣了愣,隨即伸手扶起魏云舟。
“李兄……”
魏云舟惶恐地打斷程錦良的話:“大人,學生叫李舟,您直呼我的名字吧。”
程錦良對魏云舟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很是滿意,“李舟,你坐下吧。”
“謝大人。”魏云舟坐下后,變得有些局促了。
看出魏云舟的緊張,程錦良朝他溫和地笑了笑:“李舟,你今年參加科舉考試嗎?”
魏云舟點點頭說:“學生參加今年的鄉試。”
“鄉試?”程錦良驚愕地看向魏云舟,“你今年就參加鄉試了?”這李舟沒有成年,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模樣,竟然要考鄉試了。
“今年想下場試一試。”魏云舟羞赧地笑了笑,“考不考中沒關系,主要是想積攢經驗。”
程錦良點點頭說:“下場試一試也不錯,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小看鄉試。”
“程大人,學生可不敢小看鄉試。”魏云舟神色嚴肅道,“學生正因為對鄉試充滿敬畏,所以這才決定今年下場試試。”說完,他看了看程錦良,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卻遲遲沒有開口。
“李舟,你想說什么?”
“程大人,學生想問您關于鄉試的事情,不知道可否請您賜教?”
“當然可以,那本官就跟你說說本官當年考鄉試的內容。”程錦良把他當年考鄉試的考卷的內容,簡單地跟魏云舟說了說。
程錦良說的時候,注意到魏云舟看他的眼神充滿崇拜,心里很是受用。
心想這個叫李舟的人很是識趣,他不妨多跟他說一說。
接下來,在去云青觀的路上,程錦良一直在跟魏云舟說他當年考鄉試的事情。
魏云舟見程錦良越說越得意,越說越自豪,在心里感嘆道:這冒牌貨跟顧九安相比真的差遠了。
幸好他讓雪娘把顧九安殺了,不然顧九安變成五皇子就不好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