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舟沒有在幽篁院久待,陪崔知行下了三盤棋就離開了。
三盤棋,崔知行都輸了。
崔知行一向覺得自已的棋藝很不錯,沒想到卻下不過魏云舟一個小娃娃,這讓他有些受打擊。
魏瑾之陪著崔知行復盤他跟魏云舟下的三盤棋,邊復盤,邊說道:“舟哥兒的棋藝是錢大人教的,你下不過他很正常。”
“瑾之,你看我們下了三盤棋,就沒有什么感想嗎?”崔知行一直盯著棋局看。
“什么感想?”魏瑾之滿臉困惑地問道。
崔知行聽到魏瑾之這么說,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瑾之,你就沒看出來你小侄子的心眼比我還多嗎?”崔知行自認為他是崔家人中心眼最多的,但跟魏云舟下了三盤棋后,他發現這小子的心眼比他還多。
魏瑾之還以為什么事情,沒想到卻是這事。他神色平靜地說道:“看出來了啊,所以呢?”
“你小侄子的心眼比我多啊。”崔知行對魏瑾之這副冷靜的反應很不滿,“我崔知行是什么人,你小侄子又是什么人,他今年才十五歲,心眼子有一千了個吧。”崔知行自認為自已有八百個心眼,那比他心眼子多的魏云舟有一千個。
魏瑾之好笑地看著神色不平的崔知行:“你這是覺得自已被舟哥兒比了下去,不服氣嗎?”
“我跟他比心眼做什么。”崔知行說了半天,見魏瑾之不明白他的意思,氣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魏尚書,你天天待在戶部,腦子里是不是只有錢,沒有其他的了?”
“不瞞你說,我現在腦子里的確都是錢。”說到這里,魏瑾之眉頭皺起,面上露出一抹苦惱之色,“戶部的錢不夠用,六部的人天天跑來問我要錢,我……”
崔知行趕緊打斷魏瑾之,沒好氣地說道:“我對你戶部的事情不感興趣,你不要在我面前叫苦,我不想聽。”
魏瑾之:“……”
“看來,你天天想錢的事情,讓你的腦子都變得遲鈍了。”崔知行頗為嫌棄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小侄子心眼多,心機深沉,手段也不得了。”這三盤棋,一開始下的時候,崔知行占上風,但下著下著崔知行就掉進了魏云舟的陷阱,并且是毫不自知地掉了進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插翅難逃了。
要是一般或者二般的陷阱,根本逃脫不了他的法眼。可魏云舟挖的是陷阱中的陷阱,讓他根本察覺不出來。這樣的心機和手段真是了不得。
“這我早就知道啊。”魏瑾之好笑道,“知行,我跟舟哥兒下過棋,知道他的心機和手段。”
聽到魏瑾之這么說,崔知行不由地愣了下,隨即臉色有些僵硬。不過,很快恢復鎮定。
“你可得盯緊你這個小侄子,如果他走上歧路,后果不堪設想。”
“知曉,你不覺得舟哥兒跟你很像嗎?”
崔知行滿臉疑惑地問道:“跟我很像?哪里像?”
“性子像,聰明也像。”魏瑾之笑著說,“你和他都從小聰慧,心眼多。”
崔知行聞言,發現還真是有點像。
“你還少說了一點,你和我一樣長得好看。”崔知行對自已的樣貌一向很滿意。
聽到崔知行如此自戀的話,魏瑾之無奈地笑了笑:“對,你們都長得好看。”
“那我就放心了。”崔知行笑瞇瞇地說道,“他跟我像,那他就不會誤入歧途。”
雖然崔知行這話說的沒有道理,但魏瑾之從未擔心魏云舟會走上邪路。
“舟哥兒這孩子心里一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