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湯圓便離開了,沒有加入魏云舟與謝少傅的徹夜暢談中。
謝少傅雖然發現六皇子并不是蠢人,但也沒有為此對他另眼相看。在他眼里,六皇子只是從一個蠢人,變成一個聰明人而已。至于其他,并沒有。所以,他沒有邀請六皇子與他們一起暢談。
書房里,魏云舟一邊與謝少傅對弈,一邊與他聊天。
他們聊彼此看過的地方志,聊那些地方的風土人情與美景美食。
兩人都是聰明人,說話又非常投機,聊得非常盡興。
謝少傅聊得非常開心。從小到大,他從未像今晚這般高興,也從未像現在這般暢快地聊天。
一直以來,謝少傅并不羨慕別人有朋友可以促膝長談,也不屑與人成為知已。在他看來,這世上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心里想法。即使謝太傅了解他,但謝太傅只是了解他一點,并不明白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謝少傅從未想過這世上有人跟他一樣聰明過人,能知道他心里所想,所以他才想與魏云舟徹夜暢談。
魏云舟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無論與誰聊天,他都能聊,并且能讓對方聊得十分盡興,說得十分舒服暢快。
果然如魏云舟所料,謝少傅積攢了二十幾年的話,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從惜字如金變成了說個不停。
魏云舟一邊安靜地聽謝少傅,一邊時不時地開口回應謝少傅。
兩人從地方志聊到天文地理,然后又聊到科舉考試,最后聊著聊著就聊到朝堂之事。
“你為何會與六皇子認識?”謝少傅跟魏云舟都不喜歡喝酒,兩人喝茶暢談,所以謝少傅并沒有喝醉。“你不該與六皇子有所牽扯。”
魏云舟知道謝少傅能說出這番話來,是真心把他當做知已。他不由地愣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子平哥,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才對我說出這話。”
謝少傅見魏云舟明白他的心意,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你知道就好。”
“子平哥,你我雖然才認識兩天,但你卻視我為知已,為我擔憂,我真的很感激你。”魏云舟滿臉感動地說道,“但我與六皇子很小就認識,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與他的情誼不同。”
“從小認識?”謝少傅面露驚訝道。
“對,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但那個時候我不知曉他的身份。”魏云舟沒有跟謝少傅詳細說他與湯圓從小就認識一事的來龍去脈,“子平哥,六皇子與其他皇子不同。”
“六皇子的確要比其他皇子聰明。”謝少傅給了湯圓一個非常中肯的評價,“但皇子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子平哥,我心里有數。”魏云舟明白謝少傅的意思。
“云舟。”因為魏云舟沒有字,謝少傅只好稱呼他為“云舟”,“雖然你與六皇子有從小的情誼,但你要記住皇家無情。”
“子平哥,我知道!”魏云舟看向謝少傅,語氣非常認真地說道。
謝少傅看了看魏云舟,見他心里有數,隨即輕點了下頭說:“那就好。”
“子平哥放心,我聰明著。”魏云舟朝謝少傅頗為得意地笑了笑。
“小心太子。”謝少傅提醒魏云舟道。
“子平哥,每天看太子裝蠢是不是很難受?”
謝少傅聽到這話,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你知道?六皇子也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