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和你妹妹成婚后,沒少說我的事情,也沒少說我二叔的事情,得知我日后會是二叔的接班人,你父親更想讓你來咸京城,但我與你們蘇家沒有什么交集,于是你父親不斷地慫恿舅舅,讓舅舅安排表哥回到身邊,留在咸京城,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接近我,再利用我與二叔接觸。”魏云舟大概能猜到蘇淮安的父親跟舅舅說了什么。
“我舅舅對表哥也不是太相信,覺得表哥留在我身邊,我不僅能監督他好好讀書,還能帶他繼續長見識,便同意你父親的提議。”魏云舟看著沉默不語的蘇淮安,問道,“我說的對嗎?”
蘇淮安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還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的多,你們蘇家……”接下來,魏云舟把蘇家一些秘辛的事情說了出來,驚得蘇淮安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魏云舟又說出蘇家在咸京城僅剩的一點人脈,并詳細地告訴蘇淮安,這點人脈的詳細情況。
蘇淮安聽后,被驚嚇到滿臉驚駭。
這些事情是他來咸京城之前,父親告訴他的。
魏云舟端起茶盞,慢慢喝茶,等蘇淮安消化掉他剛才說的那些事情。
過了一會兒,蘇淮安回過神來,滿驚恐又戒備地看著魏云舟。
被魏云舟說中了,蘇父覺得他太過年輕,不會有什么太深的心機,他覺得他兒子能拿捏住魏云舟。可現實是他兒子被魏云舟嚇到了。
“你們蘇家幾十年遠離咸京城,遠離朝堂,遠離權勢,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而跟你們蘇家有點關系的人家在這些年也成為了權勢邊緣的人物。”在咸京城,別說幾十年,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都能二品大員的工部尚書變成一個階下囚。“你父親曾在咸京城生活一些年,但你父親那個時候并沒有在朝廷當官,對朝廷之事不怎么了解,對著咸京城暗流涌動也不怎么清楚。他在姑蘇這幾十年,對朝堂之事道聽途說,他覺得他的謀劃很好,殊不知……”說到這里,魏云舟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蘇淮安來咸京城之前信心滿滿,可現今他是滿心的驚慌與無措。
魏云舟剛才口下留情了。就蘇父這點腦子,只能忽悠李家人。還有蘇父的眼界和格局都小的很,難怪當年他在咸京城時,一事無成。
“淮安兄,咸京城比你父親他們當年離開的時候還要兇險,我和我二叔也沒有你父親想的那么簡單。”他和二叔還真是被蘇父小看了,“你父親太高看你了,你在你們蘇家的確優秀,但在咸京城什么都不是。”他不理解蘇淮安跟李泉一樣考中廩生,還沒有參加鄉試,蘇父憑什么覺得他兒子會比得上他這個四元郎。
“就你們的這些心思和手段,別說在我面前,就是在別人面前都不夠看。”蘇家在姑蘇的確有地位和影響力,但在咸京城真的什么都不是,“就憑你這點心機和手段,別說在咸京城謀取一席之位,只怕剛進慧賢書院,你就會出事,并且還會連累遠在姑蘇的蘇家。”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辟的蘇淮安臉色青白。
“淮安兄,我對你說的這番話,我建議你回蘇家,原封不動地告訴你父親,然后再去問問老蘇尚書。”要不是看在李家的份上,魏云舟懶得跟自作聰明的蘇家人浪費口舌,“老蘇尚書曾在朝中為官幾十年,對朝中和咸京城的形式比你父親了解,你應該聽他老人家的話,而不是你父親的話。”
蘇父覺得老蘇尚書老了,膽子變小了,所以這才擅作主張地讓女兒嫁給李泉,又讓兒子來到咸京城接觸魏云舟。
“你要記住一句話,你要是在咸京城出事,可是會連累到蘇家。”魏云舟又道,“慧賢書院的水可比太湖還要深,你一個在咸京城沒有跟腳的人跑去讀書,不是被慧賢書院的水淹死,就是被里面的人生吞活剝。別說考中舉人,你能不能活到考鄉試還是個問題。”
蘇淮安嚇得臉色慘白,滿眼悚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