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風了?不是裝的?”
“不是裝的,是真的被三姐的話氣中風了。”說到這里,魏云舟頗為遺憾地說道,“不過,不是很嚴重,下半身不遂,上半身還能動,也還能說話。”
“這對她來說不是生不如死嗎?”湯圓倒覺得這樣的中風最恰當。
“這倒是。”以老夫人的性子,接受不了自己變成殘廢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日后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最痛苦的是她意識清醒,口還能說。
“這次三姐回來,別的不說,嘴巴功夫進步了不少。”魏云舟聽魏知書之后告訴他,她是怎么氣老夫人的,他都有些同情老夫人了。“三姐把老夫人釘在通女干的恥辱柱上,一次次地鞭撻她,鞭地她顏面無存啊。”三姐現在的一張嘴像是淬了毒一樣,她舔一下自己的唇,估計都會被毒死。
“她真的說老夫人與張明陽通女干?”
“真的說了,左一口通女干,右一口通女干。”魏知書就是故意這么說,為的就是一次次地提醒老夫人不要臉。
“當初她不要臉地與張明陽通女干,怎么現在知道難堪了?”湯圓面露嘲諷道,“我還以為她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乎?”魏云舟嗤笑道,“老夫人臉皮再厚,被人當著面說通女干,怎么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想到她還有羞恥心。”
“可不是么。”老夫人做了這世上最羞恥的事情之一,竟然還覺得通女干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把這一切告訴她,倒是有些便宜她了。”應該在她最為得意的時候,告訴她一切真相,然后再把她打入谷底,讓她徹底陷入絕望。
“現在告訴她也不晚,因為她會每時每刻地都在想張明陽算計她的事情,她每天都會活在悔恨和憤怒中。”
魏云舟這么說也有幾分道理,“也是。”
“對了,你要不要見一見三姐?”魏云舟問道。
湯圓微微揚眉問道:“她想見我?”
“這倒沒有,三姐沒有提起過你。”魏云舟又問道,“你要不要見見她?”
湯圓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微微蹙眉思索。
魏云舟沒有催湯圓,也沒有勸他。
湯圓思索了一會兒說:“好,我見她。”于情于理,湯圓都該見她,與她談談。再者,她這三年多在曹家做了不少事情。
之前,在金陵的時候,湯圓并沒有與魏知書見過。
“對了,林嘉木怎么樣了?”自那日見到了林嘉木后,魏云舟便沒有再去找他。一是:他這個未來的六元及第的狀元的太矚目了。如果他時常去找林嘉木,會讓林嘉木被廢太子和趙楚兩家人注意到,屆時如果讓廢太子他們察覺到林嘉木的身份,那他和他的家人都會有殺身之禍。
二是:他實在是太忙了,真的沒空去找林嘉木。
三是:他現在真的怕見林嘉木,因為林嘉木見到他,一定會問他有關三姐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撒了一個謊,要由無數個謊言來圓。
“整天都在想你遠方表兄的事情。”湯圓一臉驚奇地問道,“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這么強烈嗎?”
“有的感應強烈,有的感應并不強。”魏云舟不太清楚,但上輩子認識的人中就有雙胞胎,他們之間的感應就非常強烈。“看三姐和林嘉木的情況屬于強烈的那種。”
“這還真是奇妙。”
“說實話,林嘉木不適合留在咸京城了。”雖然林嘉木與魏知書長得并不像,但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們的雙眼長得一模一樣。如果到時被廢太子和趙楚兩家的人察覺出他們的關系,那就完了。
“他之所以留在咸京城是因為我,我不能勸他回去。”林嘉木想要留下來看他六元及第跨馬游街的盛況,他不好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