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初,魏云舟準時醒來,簡單地梳洗一番后,便在院子里練武。練完武,沐浴更衣后,便去膳廳用早膳。
李安人剛到膳廳,見魏云舟來了,忙走到他的面前說道:“兒子,你看我這一身裝扮怎么樣?”
魏云舟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李夫人今天穿的特別素雅。平日里插在頭上的金釵、金簪、金步搖一個都沒有,都換成了玉簪和玉釵。
平日里戴的金燦燦的耳環也換成了翡翠。掛在胸前的紅寶石項鏈也沒有了。戴在雙手手腕上大金鐲子也換成了翡翠鐲子。
衣服是六品安人的朝服。
李夫人的六品安人早就定了下來,她的朝服也早就做好。在宣旨賜給她六品安人時,就把朝服給了她。
“沒問題,我覺得挺好的。”忽然見李夫人打扮地這么素凈,魏云舟還有些不習慣。這么多年,他已經習慣李夫人打扮地金光閃閃,或者大紅大綠。
“沒問題就好。”李夫人微微蹙眉說道,“說實話,打扮地這么寒酸,我還真是不習慣。”
“寒酸?”魏云舟失笑道,“娘,您這一身哪里寒酸了?”
“哪里不寒酸了。”李夫人皺著臉說道,“我身上一個金子都沒有戴。”從小到大,李夫人就喜歡戴金子。不戴金子,對她來說就是寒酸。
“您的翡翠耳環和翡翠鐲子,可比您平日里戴的金子要值錢。”李夫人雙手手腕上戴可是帝王綠的翡翠手鐲。
“我還是覺得金子好看。”進宮不能打扮地金光閃閃,真是可惜。
“您這一身挺好看的。”李夫人這一聲放在后世,幾百個w。
“既然你說好看,那我就勉強忍耐下吧。”李夫人在魏云舟的對面坐了下來,“兒子,我什么時候動身進宮?比湯圓他們早,還是比他們晚?”
“您就跟在他們后面吧,不早不晚剛剛好。”
“這合適嗎?要不我比他們晚進宮吧?”
“你要是比他們晚進宮,那皇后娘娘的算計豈不是落空了?”魏云舟笑瞇瞇地說道,“我跟湯圓說了,他們出發的時候,會派人過來說一聲,到時候您帶著周嬤嬤出發去宮里。屆時湯圓他們前腳到坤寧宮,您后腳到坤寧宮,這樣正合了皇后娘娘的意。”
“這會不會太刻意了點?”李夫人問道。
“皇后娘娘不會這么認為,畢竟我們與燕王殿下不熟。”魏云舟一臉深意地笑道,“這么做,不僅能讓皇后娘娘高興,還能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們跟燕王殿下有了過節。”
“唉……”李夫人不喜歡這樣的算計,但她又不能不做。
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不應該心胸寬廣么,怎么這般斤斤計較。
“娘,您又不用時常進宮,不需要擔心您會被算計。”
“雖說生意場上的陰謀詭計也不少,但跟宮里的相比,真是差遠了。”李夫人能看穿生意上面的陰謀,但宮里或者后宅里,又或者朝堂上的詭計,她完全看不穿。“兒子,我不擅長應付這些,真怕有一天被人算計了,我還不知道,還連累到你。”李夫人不怕自己被坑害,但怕害了兒子。
“周嬤嬤不是在您身邊么,宮里的那些伎倆,她非常清楚,她不會讓您被害。”
站在一旁的周嬤嬤神色認真地說道:“安人,您放心,老奴會守好您,不會讓您被害。”
聽到周嬤嬤這么說,李安人心里頓時安心了不少,不過她很快想到一件事情,面露擔憂地問道:“周嬤嬤以前是宮里的嬤嬤,你跟我進宮,不會被宮里的人認出來嗎?到時候我和阿敏的關系豈不是要曝光了?”
“安人,您放心,老奴是到了歲數出宮。”周嬤嬤道,“老奴之前在宮里并不是伺候惠嬪娘娘的奴才,您與惠嬪娘娘的關系,宮里沒有人就知道。”
“娘,周嬤嬤以前在宮里是教養嬤嬤,跟各宮娘娘走的并不近。”
李夫人之前并沒有具體問過周嬤嬤以前在宮里伺候誰,如今聽魏云舟這么說,這才知道。
“那就好。”
“娘,趕緊用膳吧。”
此時,燕王府的膳廳里,湯圓與謝檀兒也正在用膳。
兩人安靜地吃著東西,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食不言寢不語。
但湯圓跟魏云舟一起用膳的時候,可沒有這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