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熊遠發出一聲嗤笑,“那東西不是傳國玉璽,我們就不可能是正統,你不要忘了當年是殿下謀反。”
“殿下是太子,皇位本應該就是他的,如果不是秦王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怎么會謀逆?”提到這件事情,江雪松心里滿是憤怒,“殿下是長子,又是嫡子,從小就被冊封為皇太子,如果不是秦王跟他搶奪皇位,逼得他不得不造反,他怎么會反?”對所有效忠于廢太子的人來說,廢太子當年謀逆都是被逼的是情有可原的。
“當年要不是太子一步步秦王,把秦王逼得窮途末路,秦王這才反抗,不然秦王只有死路一條。”熊遠說的非常客觀。
聽到熊遠幫狗皇帝說話,江雪松立馬沉下臉問道:“你這是在維護狗皇帝?”
“我當然不是在維護狗皇帝,我只是實話實說。”熊遠雖然現在是廢太子的人,但并不代表他效忠于廢太子。“你們口口聲聲說太子殿下當然是被秦王逼得謀逆,那你們怎么不說太子殿下當然又是為何逼迫秦王。”他當年想投靠秦王,覺得秦王有可能干掉太子,登上皇位,結果秦王完全沒有奪嫡之心,只想做馳騁沙場的王爺。他立馬改變了主意,轉身投誠太子殿下。
“秦王手握兵權,又立下赫赫戰功,還深受百姓愛戴和皇上的重用,太子殿下如果不想辦法除去秦王,那么皇上早晚會廢黜他,他這么做有什么不對,換做是你,你不想想方設法除去秦王嗎?”
“我會,但你們口口聲聲說都是秦王逼得,這就不對了。”熊遠譏笑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太子殿下造反失敗,不能怪秦王,只能怪他自己沒本事。”當年,他背叛兄弟,跟太子殿下一起謀反,就是在賭。很可惜,他賭輸了。不過,沒關系,他知道太子的人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想辦法為太子報仇。果然被他猜中了,于是他成為廢太子的人中的長老,負責復仇。
“你竟然這么說殿下?”江雪松呵斥道。
“老江,少在我面前裝忠心耿耿的模樣。”熊遠最看不慣他們這群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你們現在跟我一樣都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殿下。”
熊遠的話讓江雪松無法反對。
“你們還真是虛偽。”熊遠犀利地說道。
“你就不虛偽嗎?”
“我虛偽什么,我當年跟太子殿下一起謀反,就是想撈一個功勞,做個大官,然后再撈一些錢,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但沒想到太子殿下失敗了。”熊遠說的非常坦蕩,“殿下出事后,我與你們一起為殿下復仇,但我們心里都清楚,我們并不是,而是為了自己。”
“你……”他們的確都是為了自己,但他們也真的想為殿下復仇。他們當年都是跟隨在太子殿下的身邊,都受到過殿下的恩惠,而熊遠不一樣,他對殿下沒有一點忠心。
“我怎么了?我早就跟你們說清楚。”熊遠譏誚道,“如果你們真心想要為殿下復仇,想幫殿下奪回皇位,你們就不會殺了殿下的兒子。”
“殿下的兒子明明是你殺的!”
“我的確想殺他,也安排了人,但我的人還沒有動手,你們就派人把殿下的兒子掉包,然后殺了他,換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兒子假扮殿下的兒子。”熊遠這個人自私自利,還一肚子壞水,但有些事情是他做的,他會承認。“你們殺了殿下的兒子,卻非要栽贓到我的頭上,還真是好笑,是不是這樣,你們心里才好受點?”說完,他滿臉嘲諷。
“真的不是你?”江雪松一直以為是熊遠,“我們中只有你最有動機殺了殿下的兒子,不是嗎?”
“是,我也說的確想殺了他,但我還沒有出手,你們就已經動手了。”熊遠目光銳利地盯著江雪松看了一會兒,隨后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不是你,但你也被他們兩個騙了。”
“我沒有殺殿下的兒子。”江雪松語氣認真道,“我雖有私心,但我從未想過殺了殿下的兒子,因為這是殿下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
“那就是老杜和老黃殺的。”熊遠玩味地看著江雪松,“他們兩個一直在騙你,你被他們耍的團團轉。”
“你少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江雪松沉聲道。
熊遠聳了聳肩說:“你們之間的關系還用得著我特意離間嗎?”
他們四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好,每個人有自己的私心,都有自己的打算,都有自己的算計。
這些年來,他們四個人各自負責各自的事情,并且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他們四個人從未聚在一起過,就像今日這般兩人聚在一起也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