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員外做的這一切余令都記在了心里。
不管他是想找個兒子延續血脈,還是為了悶悶找個靠山。
從那一碗飯開始,余令覺得這就是自己今后活著的目的。
喝了余令的茶,王秀才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一個人是教,兩個人也是教,對他而言也就是順手的事情罷了。
“來,寫個人字我看看!”
余令拿起筆,深吸一口氣,鉚足了勁,一筆一畫的把人字寫好。
余令很滿意,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屬于超常發揮了。
王秀才看了一眼,面帶嗤笑,毫不客氣道:
“以為是個良才,誰知道是個朽木,我不知道你的認字是跟誰學的,看來也只是會認不會寫罷了!”
聽著王秀才的陰陽怪氣,余令深吸一口氣。
想說些什么,可什么卻都說不出來,自己的毛筆字的確不行。
見余令面帶不忿,王秀才望著悶悶笑道:
“悶悶,你也來寫個人字!”
望著悶悶的字,余令低下了腦袋。
自己寫的兩筆像兩根棍,悶悶的字已經是輕重有方,隱現筆鋒。
見余令臉上的不忿之色消失,王秀才得意的笑了。
一個聰慧點的小子而已,自己若鎮不住他。
這些年的圣人之書豈不是白讀了?
見余令不說話,王秀才淡淡道:
“見你面露不忿,實為心中不滿,去,站到門口去!”
站在門口的小老虎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子邪火。
可望著對面十多號人,小老虎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位于京城的西華門邊,這地方老百姓喜歡叫做他“廠子”。
里面有十多位靠著閹人為活計的刀子匠。
朝廷不發俸祿,但承認他們閹割的資格,所以不會有衙役以他們閹人觸犯國法就把他們給抓走剮了。
這廠子算是屬于朝廷承認的國有字號。
本以為靠著孫干爹“打點”進宮不是一件難事。
沒有想到這群人會這么的勢利,伸手就要酒一瓶,雞一只,豬頭一個。
除此之外還要六兩銀子的俸錢。
其實這些錢可不是刀子匠瞎要。
而是他們會用這些錢給你買藥,給你調理身子,當然,他們也會從里面抽一點當酬勞。
天底下不會有白白的好處讓你賺。
小老虎哪里有這些東西,就因為沒有,多了一句嘴,多問了幾個為什么,就被人呵斥站到門口去。
望著這群“刀子匠”小老虎是敢怒不敢言。
小老虎現在也反應了過來,自己被“干爹”給哐了。
這哪里像是打點過,這怕就是干爹對自己隨口一說。
小老虎明白了,可明白了也沒有用!
小老虎被呵斥也不敢吭聲。
萬一惹惱了他們,萬一在切的時候多一點又或是少一點,那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情。
好多人都是因為傷口發炎死了過去。
“劉狗子,你是自愿的?”
“自愿的!”
“好嘞,爺我就下刀了,你莫怕,這一刀下去空前絕后,天下無雙了,你心里不怨恨我們吧!”
“不怨恨!”
“好嘞,您躺好,您受累,今后飛黃騰達了出來坐坐,心情好,指縫里漏一點,賞小的們一口酒喝!”
“好,我記得你們的好!”
“好嘞,契約成!”
“啊~~~~”
小老虎聽著痛呼聲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他已經聽了好幾遍了。
刀子匠都是這個口吻,就連說辭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