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騎驢都是我大伯牽著走的!”
秦良玉笑了笑:“想試一下么?”
“想!”
秦良玉覺得這孩子很對自己的胃口。
不迂腐,不遮掩,就跟在飯桌一樣,喜歡吃就多吃一點,不喜歡的則不碰。
心思簡單而純粹。
“把我的馬牽來!”
望著眼前的高頭大馬余令又有些癡了。
雖然自己不懂馬,但入眼的這一刻余令就斷定這匹馬就不是自己能擁有的。
在一匹馬的面前,余令竟然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上!”
秦良玉輕輕地一抬手,余令就被她給提了上去。
望著單手把自己提上馬的秦良玉,余令有些回不過神來。
春水望著呆呆傻傻的余令笑道:
“令哥別發呆了,這根本不算什么,我娘手中的長槍可比你重多了!”
馬走了起來,春水牽著馬,余令坐在馬背上。
走了一圈后,春水將余令抱了下來,然后她又是一通笑。
“瞧你這木木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怕些什么。”
可能因為有同齡人在邊上看著,馬祥麟想表現一下自己。
這一次的課效果出奇的好,他竟然得到了母親的表揚。
騎完馬后馬祥麟又開始在那壯漢的帶領下練武。
秦良玉望著余令淡淡道:“令哥從沒騎過馬?”
“沒!”
“那日在鋪子里見到你,府上是做生意的?”
余令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大伯做一些布匹生意,靠著微薄的利潤養活一家大小。
日子雖然比不上官宦之家,但從未虧欠我兄妹兩人!”
“知道我今日要來見貴人,這身衣裳就是大伯昨晚連夜找人做的。
天還沒亮他就去取了,一夜未眠!”
“讀書識字了么?”
“在讀呢,先生說我笨得像頭驢,字寫的連我妹妹都不如!”
秦良玉聞言哈哈大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笑得更加的開心。
川中女子多豪杰,她更是豪杰中的豪杰。
余令看著別樣風情的秦良玉有些癡了。
真好看!
秦良玉笑罷忽然皺起了眉頭。
族中子弟畏懼她如山中猛虎,明明學的一般般,卻非要找些借口說自己用功。
而余令如此的回答頗合她口味。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春水見娘和這小郎君聊得很開心,知道娘這是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待聽到余令承認家里是做生意的,春水緩緩地退去。
余員外在十王府外面一直等著余令出來。
他以為到晌午的時候兩個孩子就會出來。
因為貴人的時間是精貴的。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認為待上一兩個時辰就會回來。
可余令和悶悶沒等到,卻等到了來時見的那個娘子。
“余員外?”
“不敢!”
春水望著胖胖的余員外笑了笑,輕聲道:
“娘很喜歡令哥,已經發話了,晌午不回了,員外傍晚再來接。”
余員外點了點頭:“好!”
見余員外嘴上說著好,可卻未動分毫,春水忽問道:
“你是令哥的大伯?”
“是!”
春水直言道:“娘很喜歡令哥,員外可舍得?”
余員外聞言心中一凜,他已經明白這娘子話里是何意。
抬起頭剛想說些什么,卻聽春水繼續道:
“員外想清楚,這可是萬載難逢的的好機會,我們后日就離開,日后后悔可是來不及,而且令哥也很喜歡我娘!”
作為秦良玉貼身的女仆,她知道娘想什么,也知道娘喜歡什么。
她的存在就是做娘說不出口的事情。
余員外聞言心仿佛被什么猛的拉扯了一下。
落寞的低下頭,呆呆地坐在驢子身邊,不再言語。
春水笑了笑,轉身離去。
他相信余員外一定會做出選擇,這種事就是好事。
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情,一個商賈而已,他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信不信,只要秦家放出風聲,會有無數人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孩子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