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請進來!”
……
春水在廚娘的帶領下進到了院子里,望著綁在大架子上余令捂著嘴笑了。
好奇地轉了一圈,然后撥了撥余令的小腦袋。
“呦,撐筋拔骨呢?”
門房聞言一愣,永遠都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些。
這小娘子能一眼就認出這些,定然是將門出來的。
“瞎搞,瞎搞!”
春水把帶來的一兜子吃食放到悶悶的懷里。
打量了一眼這個很干凈的小院,然后看著余令道:
“娘已經進宮辭行了。
如果不出意外,晌午的時候我們就會離開了,這是娘托我給你送來的禮物!”
說著,她打開了隨身攜帶的一個木匣子,一柄長刀緩緩抽出。
余令望著刀身,只覺得渾身一點都不疼了。
“這是戚太子太保發明的雙手長刀,這刀融合了刀和槍的特點。
既可以當作槍使用,進行矛刺擊,也可以當作刀使用,進行劈砍……”
春水雙手握刀,突刺、卸力再斬劈,動作一氣呵成。
簡簡單單做了一個突刺和劈砍,沒有一點花架子的感覺。
余令又癡了,本以為春水就是一個弱女子。
但在握刀那一刻,氣質大變,那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場簡直是大反轉。
春水送刀歸鞘,笑道:
“現在你還小,這刀你舉不起來,令哥,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跟我們回川?”
“我是獨子!”
春水聽著這果斷的口氣,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
“本以為娘這是明珠暗投,今日見你開始練武,希望你別辜負了這把刀!”
說罷春水朝著余令拱拱手道:“令哥,告辭!”
“晌午從哪個門走?”
“水門,家里的麟哥來時走的是官道,這一次回去走走水路,看看不同的風光,直達揚州后從長江歸家!!”
余令知道,水門也就是西直門。
因為玉泉山向皇宮送水的水車經常從這里路過,因此大多數人管他叫做水門。
它和東直門一樣是臣子離京的時候走的最多的城門。
“我晌午去送你們!”
春水笑了笑,看了一眼門房老葉后轉身就走。
她雖然不知道這漢子是做什么的,但她覺得這漢子一定出自衛所。
想到衛所,春水心里嘆了口氣。
娘說衛所里有能力,有骨氣的人都跑了。
堂堂七尺男兒,國之將士,王公大臣竟然可以隨意驅使他們為自己干私活。
是兵?
還是某家的奴?
娘還說了,丞相李善長之死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罪證就是他讓衛所的軍人給他搬磚蓋別府。
被湯和告到了太祖那里。
(ps:這是李善長的罪證之一,他還有免死鐵卷,最后也是難逃一死,把九族都搭進去了。)
現在,衛所里有點能力的都跑了。
春水走了,余令的拉伸還在繼續。
狗爺也動了起來,他已經打聽好了,晌午的時候會有貴人從水門離開……
殊不知,他已經被錦衣衛盯上了。
在錦衣衛和東廠的壓力下,那些平日里對他唯首是瞻的小弟們全部被抓,沒一個人能扛的住毒打。
他的行蹤早就被人給賣了。
現在,他已經是魚餌了。
錦衣衛和東廠準備用他來釣出更多的魚,把這件案子做大,坐實,好去表功。
哈達那拉·河默默的擦拭著他的巨弓。
到現在,他丟失的令牌還沒找到。
作為女真八部里勢力最雄厚的一族,他覺得他受到了侮辱。
“頭,錦衣衛來人了,他們說水門集合!”
哈達那拉·河站起了身,淡淡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