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老夫的學生需要你來起字,我還沒死呢?”
魚巷年摸著鼻子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沒好氣的望著小氣的王秀才,然后頗意味深長道:
“后日的詩會去不去?”
“詩會有什么好參加的,咱們這種人去了就是湊個熱鬧。
寫得好,說的再好也沒有一點用,是給別人做陪襯,他們不會在乎的!”
魚巷年望著憤懣的老王,再次意味深長道:
“如果你想考中舉人,這樣的聚會哪怕你很討厭你也得去。
你把圣賢書背得再熟,也抵不上一次臉熟!”
王秀才頗為痛苦的低下了頭。
“聽說太孫會去,太子也可能會在。”
“啊?”
“這是最好的機會。”
他知道老年說的一點沒錯。
如今這朝堂就是這樣,你要想做官,要想實現抱負,首先要做的就是參加各種各樣的會。
然后喝各種各樣的酒。
說各種各樣的違心話。
“要下雨了,我走了,后日記得去。
對了,我建議把你這學生也帶上,他的聰慧能讓別人記住他的名字,也能讓他們記住你的名字。”
說罷,魚巷年就起身離開。
王秀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開心的往事,喝完杯子里面的茶水后也背著手離開。
連課業都忘了布置。
其實有沒有課業余令都很自覺。
上輩子就是沒好好學,別人干實習是去上市公司,自己去酒店。
有重來的機會,余令當然不會放過,很努力的在學。
兩人走后陰沉沉的天就開始落雨。
從鋪子回來的余員外給余令和悶悶帶了烤鴨。
掀開包裹的荷葉,騰騰的冒著熱氣。
蹲在門墩上的秀才聞著味跑了進來,喵喵的直叫喚。
已經長大了很多的小黑狗也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
余員外開心道:“便宜坊的烤鴨,快吃,這東西就該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
骨頭別給狗吃,留著熬湯你明日喝!”
這應該是純正的北京烤鴨。
朱棣遷都北京后,也順便從金陵帶走了不少烤鴨的高手。
本來是宮里的菜品,慢慢的就從宮廷傳到了民間。
京城便宜坊的烤鴨是賣的最好的一家。
見兩個孩子吃的開心,余員外深深吸了口氣道:“老葉啊!”
“老爺你說!”
“今年開春一場雨沒下,如今已經馬上六月了這個時候下雨。
我估摸著這場雨停不下來,把人喊上,咱們把溝渠挖一下。”
“好!”
除了余令和悶悶,家里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拿著工具開始清理宅子周圍的溝渠。
余令偷偷的把鴨頭塞到小肥嘴里。
把鴨爪給了廚娘,把鴨脖子給了門房,把另一個鴨爪給了陳嬸嬸。
老爹不吃,他說他經常吃,吃夠了。
小肥開心壞了,他覺得令哥給他的鴨肉最多,也是最大。
他瞇著眼,回味著味道,低著頭賣力的干活。
他家雖然離京城不遠,但說來也可憐,他長這么大連烤鴨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他這是第一次吃烤鴨。
這個味道讓他沉醉。
不是余令小氣,只能把這些“邊角料”給他們。
而是這個時候就是這樣,他們幾乎是沒有任何權利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