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張岱的《陶庵夢憶》記載有此類雅事,高端的文人聚會他們的項目很多,有低俗的,也有高端的。)
這明顯是余令的知識盲區。
但也很明顯宴會的主人希望以此來簡單的判定每個人學識是否淵博。
“有賊光~~~”
“新的,純新的,毫無疑問的新~~~”
余令小聲的嘀咕,王秀才扭頭笑道:
“傻孩子,你真當是鑒寶呢,這拼的可是學識。
青銅器上的一個銘文就是一篇文章,瓷器底部落款主人過往經歷,這拼的是學問和見識……”
王秀才難得沒罵人,余令竟然有點不習慣。
一邊打量手中的青銅器,一邊小聲地跟余令解釋這里面的門道,很有耐心。
可是,這話題太高端了,余令就是想展示一下,也無從下手。
這場聚會的流程明顯是設定好的,這些瓷器一上來左右文人就開始商議。
每個人都迫切的希望自己在這場宴會里能出彩。
討論聲響起,場面也熱鬧了起來。
“先生!”
“嗯?”
“我能去四周看看么?”
“不要玩水!”
“好!”
王秀才明顯心不在焉,他、魚巷年還有盧象升的爹三個人正對著一個字吵得面紅耳赤。
都認為自己說的是對的,將周圍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后。
余令悄然離開。
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著,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孩子。
盧象升見余令朝著自己招手,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他也想去,但京城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還是有點害怕的。
余令離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觀景樓。
他感覺那里有人,他想去看看樂師是不是都是美女,不然為什么要在里面演奏。
這是小老虎說的。
他說樂師都長的很好看。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就像那圍著大碗吃食的小雞。
樓上的朱常洛可以把一切收到眼里。
可看著看著,他發現一只小雞離開了隊伍,徑直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一下子就引起了朱常洛的注意。
望著余令那盤起來的發髻,朱常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有追憶,有緬懷。
隨后全部隱藏在淡淡的笑意里。
“不攔!”
“是!”
余令輕輕地推開門,里面的樂師一驚,險些亂了節奏。
待看到是個小孩后,有人笑了笑,有人朝著余令善意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場合里,她們的身份是最低的,哪怕余令是一個孩子,那也比她們的身份要高。
余令盯著幾個好看的樂師看了幾眼,然后轉身朝著二樓走去。
樓梯口還有護衛,余令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
如果護衛攔自己,自己就不去了。
護衛并未阻攔,余令回頭看了好幾眼。
他不懂,護衛都不攔著自己,那他們站在這里是做什么?
走上二樓,才露出一個頭的余令就后悔了。
里面的幾個人雖然都不認識,但明顯給人一種很不一般的感覺。
就像后世里,突然闖進了大領導的辦公室,里面的人還都在開會。
你突然打開了門,然后所有人齊刷刷的盯著你。
余令覺得自己太莽撞了,趕緊道歉道:
“原來有人啊,我以為沒人,小子叨擾了,小子這就離開,對不起,對不起,我離開……”
劉元霖望著樓梯口伸出的小腦袋,忍不住開口道:
“余小子?”
朱常洛望著眼前這個很干凈的小子,笑道:
“來,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