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王朱懷埢接任秦王之位,在這一脈族譜的最前面會有四個字。
叔亡侄嗣。
簡單說來就是過繼。
因為這個緣故,雖是秦王,但在朱家宗人府里的地位并不高。
因為你是過繼的,說白了就是繼香火的,不會給你太多的優待。
現在的朱家宗人府以興王府這一脈為尊。
萬歷爺潛邸的時候是興王府的藩王之子,并非皇后所生的長子。
現在親王里要說有錢的,那是福王。
至于長安府這邊的秦王,只能說是“人走茶涼”。
宗室給秦王錢花,賦稅也供養著他,但其他人……
那就算了吧!
至于秦郡王的族弟朱存相,那就是一個沒名堂的。
如果不是和秦郡王朱存樞有點關系,他怕是和其他朱家子弟一樣。
要自謀生路。
如果朱家宗室真的對秦王這一脈很看重。
那這一脈也不會從大明開國的天下第一藩,混成了朱家的窮親戚。
再加上秦王朱樉第六子安定王朱尚炌意圖謀反一事……
所以這一脈基本就注定要一直窮下去,夠吃,但絕對沒有多余的錢去干別的。
所以這一脈的好多人真的就是靠朱縣令養著。
所以朱縣令好幾日沒去府上拜見,郡王有點急了!
就派了族弟朱存相來探望。
茹慈看到這個朱存相默默的放下轎子的簾子,把腦袋伸在窗外,正在看熱鬧的悶悶也拉了回來。
如果沒有意外,這個朱存相就是他今后的夫君。
茹慈不敢去編排叔父。
可她著實不明白叔父是怎么想的,不明白自己及笄以后為什么要嫁給他?
可能是叔父姓朱,這個朱存相也姓朱,肥水不流外人田。
雖不熟悉,可茹慈對這個朱存相一點都不滿意。
比自己大十歲,如今妾都有三人,聽說孩子都四個了!
茹慈不懂,可茹讓懂。
茹讓是這一脈的獨子,茹家現在雖然也混得凄慘,但好歹有點產業。
有個百畝良田,在朝中有點故舊。
若是哪天茹讓出了意外,茹慈若有子,這些就能順理成章了。
不能說朱縣令想著茹家的那點產業,可誰叫子嗣傳承大于天呢!
只不過茹慈現在不懂而已。
成人的世界就跟那羊糞蛋蛋一樣。
外面看著油光油光的,真要捏碎開來,是那樣的腥臭,那樣的齷齪不堪。
“慈妹子?”
聽得這話,茹慈就坐不住了,心里萬分不愿意,那也得出來見禮,茹慈鉆出轎子,屈身道福。
“朱公子!”
望著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茹慈,朱存相眼睛一亮。
果真女大十八變,前幾年的丑姑娘竟然這般好看了!
這話一搭上就如同搭上了一塊狗皮膏藥。
“妹子,你轎子里的這小娘子是誰,粉嘟嘟的,要不要送到我府上去,教上個幾年,絕對是人上人!”
沒能上山,在家里負責看護悶悶的如意抬起了頭。
望著眼前這紈绔子,眼神里冒著淡淡的兇光。
小肥低著頭,又開始磨,他現在不磨那鐵簽子了,再磨就成針了。
他現在改磨刀,解手剜刀,如果這家伙敢伸手,他就敢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