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姓朱,朱存樞是郡王,今后實打實的秦王,秦王一脈再落寞,那也比一個土司要強吧,干嘛要那么客氣。
那可是尊貴的王啊。
朱存樞要知道朱存相這么想,絕對氣死。
西南地區的穩定全靠這些土司。
如果沒有這些心向大明的土司,烏思藏這群人就會成為大明的禍患。
西南不穩,長安就完蛋,大片國土就會蕩然無存。
就如朱縣令所說,朝中文官用祖制來束縛武將的權力,作為反擊,武將用“養寇自重”反制文官。
不然,小小的女真怎么敢對大明齜牙咧嘴的?
朱存樞深吸一口氣:“存相?”
“在呢!”
“夏收結束后你回渭南去吧,長安這邊花銷大,用不了這么多人,近些年干旱不斷,你回渭南看著點!”
朱存相猛地抬起頭。
他知道他這是被驅趕了,他想說些什么,過了片刻重重地低下了頭,低聲道:
“郡王,茹慈娘子也跟我一起回么?”
朱存樞聞言一愣。
忽然想到去年年底茹讓送年節禮的說辭,說的就是茹家茹慈的婚事。
當初自己還覺得茹家膽子有點大。
如今看來,怕是人家就看不上這個朱存相。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茹慈還未及笄,這件事說出來徒增笑話,也莫要對外人多言,莫壞了兩家情義!”
“可我聽說茹慈如今隔三差五的去余家,這……”
朱存樞再次一愣,他忽然有點明白茹讓的想法了,人家是壓根沒看上朱存相。
人家茹讓是看上了余家的余令。
朱存樞突然覺得頭很疼,如果余令只是和沈毅關系好,有些事可以說道一下。
問題是現在人家和秦、馬兩家還好。
這事情就很不好辦,得看人家余家有沒有這個意思。
人余家如果沒有聯姻的這個想法事情很好辦。
如果有,那這事就變得棘手了。
朱存樞想不明白,這余家是怎么認識這些人的,余家他們在京城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能認識這么多人。
現在就缺錦衣衛了吧!
……
艾管事已經在余家喝了一壺茶了,氣氛有點尷尬,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
這家里他一個人都不認識,想搭話都難。
遠遠地看到余令騎著馬出現在田埂上,陳嬸大喜,立刻就吆喝開了。
艾管事站起身,望著余令嘴角帶著笑意。
“高了,黑了,長大了,這小子長大了~~~”
余令也看到了秦家人,看到秦家人余令松了口氣,肖五說了半天也說不清來人是誰。
余令還以為是衛所的人來送錢了。
結果是秦家人,大英雄秦良玉家的人。
余令跳下驢子快跑了起來,這個人他認識,就是當初教馬祥麟騎馬的那個,當初沒敢問他叫什么。
但余令卻是記得他的。
“小子余令不知貴客上門,招待不周,人也來遲了,還望貴人莫怪罪,小子這就賠禮道歉,請受小子一拜!”
艾管事哪敢讓余令拜自己,一把將余令拉扯了起來。
“叫我老艾!”
“艾大哥好!”
老艾沒想到自己成大哥了,大笑道:
“當初見夫人你都大大咧咧的,如今見了我這個沒名堂的倒是客氣了起來,站好了,讓我好好打量一下。”
老艾打量著余令。
余令雖比當初在京城見到的時候黑了不少,但眉眼未變,反而比當初更加的耐看,滿是讓人羨慕的朝氣。
“好啊,成大人了,真好……”
余令傻傻地笑著,任由著艾管事打量。
當初在京城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本就是萍水相逢給馬祥麟解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