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苦,那都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在余令看來這些“狗頭軍師”已經有點心理扭曲了。
余令和茹讓稍微奉承一下,這群人就開始訴苦了。
再“舔”一下,這群人都恨不得掏心窩子。
最后走的時候每個人都送了一匹綢緞,外加數斤一直都沒舍得送人的細鹽。
剩下的就是等待結果了。
角落里,慧心聽著仆人小聲的報告。
余令的帳篷進了誰,是哪個頭人身邊的人,在仆人細聲細語中慧心已經把所有人記在心里,慢慢的點著頭。
“圣僧,為何要特別關注長安府來的那一批人!”
慧心笑了笑,可笑著笑著臉色就變的陰寒了起來。
他緩緩地站起身,身后多嘴問這話的人卻緩緩地跪了下去。
“聒噪,跪到帳篷外面去!”
“圣僧饒命!”
身后的弟子驚恐至極,如今這寒冬臘月,站在爐火升騰的帳篷里都手腳冰涼,這要是去外面跪著……
命也就交代了!
慧心雙手合十,臉上掛滿了慈悲,輕輕撫了撫弟子的額頭,帶著悲哀道:
“孩子,去吧,心念白蓮,諸事解脫!”
“圣僧,弟子害怕!”
慧心笑了笑,朝著帳篷角落看了一眼,兩個壯漢走了過來,拖著這名弟子徑直就走出了帳篷外。
寒風順著縫隙鉆了進來,燈火搖曳。
慧心輕輕嘆了口氣:
“這世間癡兒怎么如此之多,怎么就不明白我教之用心,你們做的好看些,要讓他笑著離開。”
“是!”
帳篷外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慧心側身躺在火爐邊,望著爐火喃喃道:
“這終歸不是我的故鄉,大明才是。”
“高知府,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新的一天又到了,一個漢人一手作拈花,一手持佛珠,面帶微笑坐化在圣僧的毛氈前,惹得無數牧民圍觀。
“腿骨斷,手骨就連手指骨都是人故意掰斷的,他不是自愿的,是被人折磨后活活凍死在這里的!”
如意皺著眉頭,想著那人臉上詭異的笑,忍不住道:
“那為什么會笑呢?”
吳墨陽拍了拍如意的肩膀,淡淡道:
“道理我也不知道,但我爹告訴我,凍死的人臉上都帶著笑,有的人臨死前還脫衣服呢!”
如意聞言打了個寒顫,總覺得吳墨陽說的話咋這么滲人。
“走吧,看看熱鬧就行了,你還想斷案啊!”
蘇懷瑾不知道從哪里買了一個狐貍尾巴,站在人群后搓著手,跺著腳。
他覺得他來這河套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遠處的慧心望著蘇懷瑾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快了,報仇的日子快到了。
余令和茹讓的吹、捧、舔、送,雖然把自己惡心的不行,但效果卻很好。
在人群散去之后,朱縣令被請到一個巨大的帳篷里。
八個頭人和他匯聚一堂,開始正式的商議蜀錦的采買流程。
余令和茹讓作為小廝站在朱縣令的身后,簡單的寒暄之后就是報價。
朱縣令說一句,那些“狗頭軍師”就翻譯一句。
對不對余令不知道。
但余令能感受得到這個過程是正常的。
先前的時候余令以為是將貨物擺在外面,牧民會聚集而來,用他們的馬、牛、羊來換。
如今卻發現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談生意,還是坐在一起,一邊說家常瑣事,一邊談論生意。
果然啊,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這位來自長安的尊貴客人,戰馬我給不了你們這么多,能否用牛筋,牛皮,羊皮,金銀來補差額?”
朱縣令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點了點頭:
“好!”
話音落下,仆役開始上奶茶,這代表著交易達成,喝了這杯茶之后,剩下的貨物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