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哥這次是為邊軍籌集糧餉吧!”
余令點了點頭:“對!”
“令哥你看這樣行不行,都是在為咱們大明做事,戰馬我商議一下,盡量提供,不夠的我們用牛筋,皮貨……”
李輔臣壓低嗓門道:
“這些能做武器盔甲,雖然是些死物,需要用人和牲畜拉回去,不像戰馬可以跟著一起跑,但這些的利潤不比買馬的利潤低。”
余令望著李輔臣,笑道:
“你能做主么?”
李輔臣一愣,知道這是生意要成了的信號,笑了笑:
“這些我做不了主,令哥稍待,我去把管事喊來!”
片刻之后,一個管事走了進來,他坐到了余令的對面,李輔臣雙手放在小腹前規規矩矩的站在他身后。
“老朽陳任!”
望著這個陳任略顯輕浮的眼神,余令笑了笑:
“本官余令!”
陳任聞言像是被馬蜂蜇了般猛地一下跳了起來。
他驚恐的望著余令,然后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余令。
余令晃晃了總旗的腰牌,羞澀的笑了笑。
這一下,能坐在帳篷里的就只有余令一個人。
屋子有點熱了,余令扯了扯胸口,不經意的露出了襕衫的一角,陳任的腰桿更低了。
“不用緊張,咱們就按照剛才商議的來!”
陳任默默的盤算了下,當初全部的蜀錦的確是吃不下。
如今只剩下一半了,幾家合計一下問題就不大了。
“可以,就當小的來巴結一下余大人,二十匹馬,其余的用牛筋,皮貨來填補!”
余令心里一喜,本就抱著來試試的想法。
如果不成就只能繼續去舔那些狗軍師,沒想到竟然成了。
這晉商果然是了不得。
“感謝陳管事和臣哥的幫忙,倘若今后有機會去長安,找我余令,只要我能幫的,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見余令端起茶碗喝茶,知道這杯茶放下余令就會離開,陳任望著余令忽然道:
“余大人,敢問這些蜀錦長安還有么?”
余令點了點頭:“你要多少!”
陳任大喜,沒想到隨口一問,長安竟然真的有。
如此說來,長安和川府的古道已經打通了,蜀錦能入長安了。
“大人有門路?”
“有,馬千乘土司和秦家都能說得上話,這次的貨物也是這兩家提供的,你們如果想要可以提前好喜歡……”
陳任望著余令,他在考慮余令的話有幾成可信。
余令知道這家伙在懷疑自己,直接道:
“不信沒關系,每年的四月或是八月之前到長安,會有馬家的管事來,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陳任有點信了,沒問自己要定金就不是騙錢。
真假其實不難,按照他說的在四月或是八月之前派人跑一趟……
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李輔臣,陳任心里有了主意。
這小子好用,等這次互市結束,讓這小子跟著鏢行走一趟不就明白了?
“陳管事,貨物這事麻煩你了,明日可去靠南邊的那一排帳篷找我,我若不在,找一個叫茹讓的也可以!”
陳任點了點頭,親自送著余令離開。
望著余令的身影消失不見,李輔臣才冷冷的收回了目光。
他忍不住的想,同樣是人,余令看樣子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人家這么大就是官,還穿著襕衫,自己還是一個奴仆,連讀書也都是“偷師”,再看看人家……
“小李今日的這件事辦的好,一會自己去賬房那里領二十兩銀子!”
見李輔臣感激的朝自己連連作揖,陳任嘆了口氣,低聲道:
“小李啊,別嫌叔說話難聽,有錢就存起來,不要去跟那些人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