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縣令的孫女住在了余家。
余令沉悶的心情難得的好了起來。
余令的心情是慢慢的好了起來,小柿子的心情卻是忐忑異常。
她總覺得眾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樣。
她總覺得余令會將她賣掉。
這里和草原不一樣,就連飯食的味道都不一樣,小柿子很喜歡余家的飯食。
但不喜歡余家的規矩。
余家的規矩是不準喝生水,且每隔兩日都必須洗澡。
在草原的時候小柿子也洗澡,半夜里找一個草窩子偷偷的洗。
洗澡的時候動作要輕,耳朵要高高豎起。
因為,那些喜歡抱著羊咩咩睡覺的小子會偷偷的來看。
隨著小柿子慢慢長大,這些來看的小子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放肆。
好多時候,小柿子都是跟那些婦人一起洗的。
小柿子心里很明白,一旦自己的身高超過車輪,那些小子就會來“搶”自己。
見陳嬸在喊自己,小柿子飛快的跑了過去。
今早的早飯是糜子粥外加饅頭。
學著如意的模樣,小柿子的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卡著碗,然后往掌心塞一個饅頭。
右手是用來拿筷子和小菜的。
望著小柿子生疏的模樣,如意忍不住道:
“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令哥是不會賣掉的你的,快吃,吃完了跟我種土豆去。”
小柿子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如意,再次學著如意,跟著他一起蹲在墻根邊。
偷偷的看了一眼,小柿子覺得這院子的人真多。
還都蹲著吃。
余令帶著悶悶和朱清霖也出來了。
余令和悶悶吃飯是在石榴樹下的石桌上,因為碗燙,悶悶端不住。
余令的身影一出現,廚娘笑著就把吃的給擺好了,臨走時還放了顆蛋。
小柿子看了一眼,她覺得悶悶應該是頭人。
因為所有人吃的都一樣,唯獨悶悶不一樣,她的碗里竟然有個蛋。
雖然朱清霖也有,但小柿子知道她是客人,客人吃好點,應該的。
“你想吃蛋么?”
小柿子點了點頭。
她在草原長大,她的性子自然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想到什么,自然就說什么。
“那就等等吧,今年家里養了很多小雞,等它們長大了,能下蛋了,咱們就有的吃了,現在還不行。”
小柿子再次點了點頭。
她就是想吃,但她沒想過自己要跟悶悶去比。
通過別人的態度她看的出來悶悶在家里的地位很高。
“快些吃,吃完了咱們去地里!”
“土豆是什么!”
“糧食!”
“好吃么?”
“好吃。”
土豆發芽了,天氣也暖和了,余令又要開始忙碌著種土豆了。
經過去年的留種,今年的土豆更多了。
等到今年秋收后,余令就敢毫無顧忌的吃烤土豆了。
今年種土豆茹慈沒來,茹讓也沒來。
如今是悶悶主動往茹家跑,八字還沒一撇,她已經在偷偷地喊茹慈嫂嫂。
關于定親這件事老爹是最在乎的人。
他已經在找人走六聘的流程,他找的人是苦大師,在苦大師的來回奔波下,前些日走完了納彩。
吳秀忠和肖五挑著擔子送去了兩只大鵝。
有了茹慈的生辰八字以后,老爹就更忙碌了。
他覺得他前半生那么苦,是因為沒有把命算到位。
所以,他準備把長安附近所有靈驗的寺廟都跑一遍,要算到位。
第一個看生辰八字的是苦大師,他說了八字很好,是天作之合。
老爹聞言很開心,然后他說要去樓觀臺看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苦大師險些氣的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