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是余家的獨苗,就算當種馬,啥都不干,也生不過長安府的朱家人。
余令在等著大家商量好,然后再做決定。
準備趁著長安官員換人的機會,徹底的把生意鋪開。
蘇懷瑾此刻坐在屋檐下,望著站籠里,一直踮著腳的高攀喜嘴角帶著笑意。
他在等,等高攀喜開口,等他主動求饒。
站籠的威力有多大,蘇懷瑾是體會過的,小時候不聽話他爹就是這么懲罰他的,
他不覺得高攀喜能抗的住。
披頭散發的高攀喜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朝著蘇懷瑾吐出一口濃痰,淡淡道:
“你這法子太老套了,我建議你再拿走一塊墊腳磚,直接將老夫吊死在這站籠里!”
蘇懷瑾不為所動,笑意依舊道:
“你的家仆招了!”
高攀喜還在笑,可臉上的笑已經有點僵了。
家仆若是真招了,那這件事徹底坐實了,自已和白蓮教……
“高知府,小子知道你是東林人,知道刑不上大夫。
小子也不瞞著你,知道為什么我們到了同官之后長安才知道我們回來的消息么?”
高攀喜望著蘇懷瑾,聽著他的話,一個人突然蹦了出來……
蘇懷瑾站起身,喃喃道:
“我爹跟我說在朝堂上,你們文官用洪武,永樂的“祖制”遏止武將手腳。
武將們用“養寇自重”反制文官。”
蘇懷瑾抬起頭笑道:
“你以為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同在棋盤上,你又何嘗不是別人的棋子呢?”
“我們在靖邊遇到了小股的匪人,我們到了同官之后消息才傳來長安。”
蘇懷瑾望著高攀喜的眼眸道:
“知府,你是聰明人,你說誰有這個能力呢?”
蘇懷瑾把話說得很直白。
高攀喜的心也被這一番話攪得稀碎,在長安自已是東林人,在長安諸人的眼里自已是外人。
自已對武將劉州用計謀,劉州自然也會對自已用策略。
以前文武是在明面上爭來奪去,可落子,可花代價悔棋。
如今事情敗露,還涉及白蓮教……
那就是落子無悔,生死相搏了。
“東林學院欠你蘇家一個人情好么?”
蘇懷瑾聞言大笑道:
“天啊,你們文人的臉皮果然不一般啊,你都要弄死我了,我沒死回來了,你如今跟我談人情?”
“我們錦衣衛都是你們文人口中的野狗了,連鷹犬都不是了,我若放了你,你回頭再弄我怎么辦?”
高攀喜知道自已必死無疑了,他不知道劉州會把多少臟水潑到自已身上。
如今是風水輪流轉,錦衣衛和東廠要利用自已和劉州挑起文武之爭,他們要坐收其利了。
下棋的人成了棋子,原先的棋子成了下棋人。
這就是官場。
自已活不成了。
劉州也活不成了!
但高家人不能死啊,辛苦了這些年才有了如今地位的東林學院不能倒啊!
他望著蘇懷瑾淡淡道:
“放我下來,麻煩再給老夫上一杯好茶。”
蘇懷瑾大喜,趕緊道:
“遵命,就由小子親自來給高知府看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