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沒有辦法,余家根本就湊不齊那么多的板凳。
四方桌這樣的大件有的家還沒有。
借這個就需要跑很遠的路,這件事交給了小肥,他帶著朱家小子去城里借。
會寫字,會算數的妹妹成了“賬房”。
她的任務是統計出要來多少人,然后把大概人數給借板凳和借桌子柚子和小肥。
他們要根據這個人數來借。
大聚會,大聚餐這些東西是寧愿多,也不能少。
多了無所謂,也就廢點工夫罷了。
若是少了,客人來了沒地方坐,那就是敷衍,那就是丟大人了。
余家不想讓這件事讓人覺得招待不周。
除了這些,碗、盤子也得去借。
這是小件,吳秀忠和肖五挑著擔子去了茹家一趟后,這些就齊全了。
這個活是最輕松的,姑爺辦大事,茹家自然全力支持。
在一聲聲少夫人的見禮中,茹慈來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紅著臉的茹慈挽起袖管也參與其中。
不消片刻就和那些洗盤子,洗菜的婦人聊成了一片。
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不開眼的婦人敢說半點閑話。
少東家進京城見皇帝,再回來那就是實打實的官員。
少東家是官老爺了,那自家少夫人就是官家夫人。
婦人說閑話那也是分人的。
說不如自已的,和自已一樣的可以,要說比自已強的,那也是關上門和自家男人偷偷的說。
沒有哪個不長眼在如今這場合說得罪人的話。
太陽慢慢落山,牽著馬的顧全耀武揚威的來了。
雖然只有一人一馬,他硬是走出了縣太爺巡視鄉里的架勢來。
余令和茹慈也都走了出來,要依禮去迎接。
等村子里年長的人也走出了家門,余令和茹慈就更忙了。
望著那一對佳人踩著夕陽迎接來客。
人群后面的王姑娘輕輕嘆了口氣。
要說對余令沒想法那是在騙人。
王、余兩家離得近,走動又頻繁,見人相面那就是看第一眼的眼緣。
眼緣好,那就是喜歡。
王姑娘相中了余令,也喜歡余令,可命運弄人。
如果余令不去河套,王姑娘覺得站在余令身邊的就該是自已,跟著余令去京城的也是自已。
那時候,茹慈和余令還沒定呢。
王蘭崖望著自已不開心的姐姐,忽然開口道:
“姐啊,我不是那種挑事的人。
但是你想啊,同在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就在某日你的目光忽然撞上令哥,思緒定然如波濤起伏……”
王榆晚望著嘴巴說個不停的弟弟恨聲道:
“你給我閉嘴!
王蘭崖悵然道:
“戲文里怎么說來著,縱有千言萬語,到最后只能變成一句寒暄。
終究是念去去,千里煙波,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那真是昨日紫姑神去也,今朝青鳥使來賒,終究會成為你記憶里的怨嗟蹉跎……”
感受著腰間那鉗子般的鐵手,王蘭崖哭喪著臉道:
“大姐啊,不是我挑事,弟弟是在為你鳴不平啊~~”
“滾!”
“大姐啊,不是我挑事,你如今還有機會.....”
“什么意思?”
“妾!”
肖五望著哭泣的王蘭崖忍不住道:“崖哥,你想家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