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來說他應該是和小老虎一輩的。
按照這個尊卑來算,南宮喊他小邱還真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余令還是有些不解,一個小小的太監,竟然能把土司逼成這樣。
都說閹黨,閹黨,這閹黨的權力……
從一個邱乘云身上都可以看得出來有多大。
苦笑著搖了搖頭,余令開始隨著車身的顛簸閉目養神。
從風陵渡出發之后的余令等人進入了山西地界。
……
馬全也到了長安往秦王府歸還了馬,笑盈盈來到了余家。
老爹此刻也在忙碌。
短短兩日的工夫,余家種的三畝土豆全部被勤勞的秦、馬兩家人給收完了。
老爹正在把大的土豆挑出來。
這是要給秦良玉夫人的禮物。
來福等了這么久的秦家人來了,其實不單單是想念。
更多是想把家里的土豆讓秦馬兩家人背回去。
為了這件事,自已兒子還寫了一封近乎萬言的信。
信里除了寒暄問候,剩下的都是教秦馬兩家人怎么種,怎么培養。
考慮到氣候不一樣,余令還特意的把氣候問題也說了。
去年本來就想給的,但去年的時候土豆實在太少了。
“叔,這東西我們不能要,秦、馬兩家再小,也不缺一口吃的,余叔,你信我的,真的,真不用!”
余員外知道馬全誤會了,趕緊道:
“孩子,聽我的,你一定背回去,記著可不能丟啊,等到了家,夫人看了信,她就會明白這是什么!”
“孩子,先別急著走,這幾個饃帶上.....”
“孩子,山路難走,可千萬要注意啊....”
在老爹的一聲聲的叮囑中保國走了,他帶著三個人走了,他要回去辦大事。
等秦、馬兩家的事情解決了,他準備再來一次長安。
那時候他要帶更多的蜀錦,來感謝余家對秦、馬兩家的情義。
這一次的二百匹,他覺得有點少,有點拿不出手。
馬全走了,剩下的人走不了,他們要背土豆,還得有路上吃的干糧。
余家做的鍋盔還不夠這些人吃,他們還得等幾天。
老爹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望著東邊喃喃道:
“娃應該到山西地界了吧!”
……
在山西地界,一輛破舊的馬車,三四個人正朝著長安走來。
李輔臣搓了搓自已的頭發,然后聞了聞自已的手,發現真的沒有焦糊的味道后他咧著嘴開心的笑了。
可一想到去年年底,他還是忍不住心底發寒。
自從望著余令騎著馬離開后,后面的大火就隨著風撲了過來。
無數的人開始大喊,無數的人開始奔逃。
當濃煙越升越高,如雷鳴般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互市是一個盛大的節日,幾百里外的部族都會趕著馬牛羊來這里交易。
到了這里后他們會把這些牲畜寄養在馬場里。
寄養是需要費用的。
這些部族需要繳納費用給孛兒只斤家族,這是孛兒只斤家族的收入之一。
恰好,年底的互市又是一年來最大的交易,牛羊無數,戰馬無數。
牲畜害怕大火是天性。
當牧場的大火升起,這些被人馴養的牲口就會來找人。
大火沒來,戰馬卻來了,無數的帳篷倒下,無數人被牲畜踩死。
僥幸不死的人以為災難即將過去。
可迎接他們的是那席卷大地的濃煙和烈火。
李輔臣看的很清楚,火明明還沒燒到,可有些人卻跑著跑著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