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去找跟余家談,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把這個生意拿下來?”
李輔臣聞言苦笑道:
“山掌柜,剛你也聽到了,余家公子進宮面見圣上,我就是一奴仆,他還不知我是奴仆,這事我……”
常山嘆了口氣,沉默了起來,走了好遠,他才開口道:
“如果由我家主人去給李官人去信,幫你“自贖”。
剛才你也在,結合剛才余員外的態度,蜀錦這筆生意你有多大把握拿下來!”
“如果主上能把價格加三成,小人親自在這里等余家公子回來,小子能讓王家單獨吃下這筆生意!”
常山望著眼前的李輔臣,忽然笑了:
“好,我讓家主幫你贖身,你幫王家談下這筆生意,如何?”
李輔臣突然跪倒在地:
“再造之恩,敢不盡心!”
看了一眼不斷磕頭的李輔臣,常山笑著離開,一直走到大慈恩寺。
開好了廂房,一直到天黑,常山沒有跟李輔臣說一句。
“爺,這姓李的小子心思不單純,頭上有反骨!”
望著跟著自已學藝的小徒弟忍不住出聲嘮叨,常山奇怪的笑了笑:
“你看的很準,好賭之人心思都不單純,財來的快,去的快,容易走歪路!”
“爺,咱們家替他贖了身,他成了自由人,今后若是他有了心思,跟了其他家,咱們豈不是虧大了?”
常山望著小伙計,淡淡道:“你認識余家公子?”
“不認識!”
“所以,那就只能依仗他了!”
“可是……”
望著滿臉著急之色的小徒弟,常山笑道:
“孩子,沒有什么可是,爺能助他脫籍,也能將他再入賤籍,一個窮小子,他拿什么跟我玩?”
“孩兒明白了!”
“嗯,去睡吧!”
聽著屋里的聲音慢慢安靜了下來,李輔臣悄然離去。
他知道如今的局面他破不了,但終究是往前走了一步。
望著大鐘下的菩薩,李輔臣雙手合十低聲道:
“菩薩,我李輔臣真的不愿再當狗!”
……
李輔臣不愿當狗,可這世上有的人卻愿意屈身為奴,給人當狗。
京城的貢院邊一處精修的竹樓上,一名讀書人模樣的漢子正在打量著銅鏡。
望著銅鏡里陌生的自已,望著小小的辮子。
一聲長長的嘆息忽然響起。
聽聞著嘆息聲,邊上的另一個漢子站了起來。
走到嘆息這人的面前恭敬行禮,開口安慰道:
“大人為何嘆息,大明不識君,我們拜君,在不久之后我部即將立國,你就是我們后金的三品高官!”
“別捧我了,阿敏大人如何說?”
“二貝勒說,眼下要確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大明皇帝的身體狀況,第二件事打入王恭廠!”
“還有呢?”
“貝勒說此事不著急,需要慢慢的來,所以大人也不必太著急,打入王恭廠還是需要可靠的人才行!”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嗻!”
在鳥兒的嗻嗻聲中,京城的天慢慢的亮了。
新的一天也來到了,小老虎望著五皇孫墨跡的吞下蛋黃,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然后才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早膳。
“大伴!”
“怎么了?”
“大伴,今后的早膳能不能把兩個雞蛋改成一個,或者我只吃蛋白,這蛋黃太干了,噎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