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群人天天在紫禁城前御河橋上攔路設卡,堵住張璁、桂萼等人去路。
那一個月,見了就打,打得他們不敢上朝。”
曹化淳咽了咽唾沫,繼續道:
“隆慶五年,文淵閣大學士殷士儋暴打內閣首輔高拱。
若不是張閣老在,高拱會被打死,最后還是隆慶爺,置辦酒宴勸和了兩人,不然還得打。”
“弘治九年……”
萬歷擺擺手,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曹化淳說的這些只是九牛一毛。
先前散朝后打群架的更多了。
什么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是假的。
話不投機,政見不合那就開打,他們打還不是一個人打。
是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群毆萬歷小時候就見過。
深吸一口氣,萬歷低聲大道:
“那你認為此事如何解決?”
“爺,奴不敢說!”
“說,無罪!”
“相比其他幾位爺在世的時候,這場面就是小打小鬧。
奴以為,余令還小,不懂規矩,呵斥幾句就算了!”
萬歷點了點頭,笑道:
“召幾位御史和余令進殿,宣太醫,朕的臣子受傷了,朕要看看他們傷的如何!”
“是!”
見曹化淳躬身退去,萬歷沉聲吩咐道:
“化淳啊,給”
“是!”
曹化淳跑出殿外,看了一眼小老虎,低聲道:
“萬歲爺有令,召余令,張御史等人進宮!”
“是!”
小老虎喜滋滋的跑開了。
在余令那邊,五個被掐完的御史身上也不疼了。
雖然不疼了,大家也不好意思掀開衣服來看傷的如何。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定是青紫一大片。
緩過來的五個人聚在一起,對視一眼,五個人眼里全是不服。
他們認為之所以輸就是跑的太快,讓這小子分而擊之。
五人一對視,心里瞬間有了主意,他們要五打一。
不對,要效仿“舊事”找回場子。
五個人中有一個人離開,離開的這個人去喊人去了,準備打回來。
恰是晌午,恰逢官員休息。
離開的那個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他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三十多號人。
這些人一邊走,一邊挽袖子。
余令望著氣勢洶洶的一大批官員朝著自已走來,心里有點犯怵。
這架勢怎么看都像是要找回場子。
不是說官員都是溫文爾雅、溫潤如玉,有話好商量呢?
“小子,快走!”
“走?”
“對,他們要來打你了!”
余令深吸一口,不解道:“這皇城里可以打架!”
“老夫言盡至此,你自已決定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余令已經明白該怎么做了,一邊挽袖子,一邊拱手道:
“謝謝大人,敢問大人名諱!”
“北方人,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孫承宗!”
“西北人,武功衛所總旗余令!”
望著開始脫衣服的余令,孫承宗滿眼不解:“你小子還不跑?”
“敢問打人,打傷了怎么辦?”
“你身后有人么?”
“有!”
“誰!”
余令突然大吼道:“小子身后可是萬歲爺,我有理,我怕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