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只斤需要有人來背這口鍋。
大明就是他們找好的鍋。
眼看著大明和蒙古之間要再起兵禍,恰在這個關頭最有權力的三娘子離世了。
孛兒只斤家族開始新的爭權奪利。
聽說他們現在還在打。
那這件事自然也就擱置了,孫承宗打死也想不到“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他先前說的話沒有騙自已。
他是真的殺了二千多。
想到這里孫承宗替那會打群架的御史捏了一把冷汗。
不管是他余令直接殺死或是間接因他而死的人。
這樣的人那都是狠人,手上沾了這么多的血,那么多人命.....
望著精神恍惚的余令,萬歷此刻已經相信錦衣衛和東廠的密折所匯報的事情都是真的.
不是為了哄自已開心。
“書信呢?”
余令聞言猛地回神,低聲道:
“書信分為三部分,錦衣衛蘇懷瑾身上一部分,沈公公身上攜帶一部分,另一部分在苦心大師手里。”
“人頭呢?”
“慧心的人頭由錦衣衛小旗吳墨陽攜帶!”
萬歷聞言好奇道:
“為何分這么開?”
余令咬著牙低聲道:
“臣怕死!”
萬歷聞言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涉及的人一定很多.
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抬起頭看著曹化淳道:
“去,把河套之地的沙盤圖拿來.
孫稚繩,聽說你也是一個知兵的,在大同還勘踏沿途地形守衛,你也記一下!”
孫承宗見萬歲爺沒有直呼自已的名字,而是喊自已的“字”,知道這是皇帝親近的自已的表現。
孫承宗聞言趕緊道:
“遵旨!”
沙盤來了,余令望著眼前沙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蘇懷瑾說的沒錯,沙盤不是用沙子做的,宮里的這個應該是泥膏做的。
“萬歲爺,這沙盤有點問題,牧場的位置應該往左偏移寸許,那邊冬日是西北風,牧場,帳篷會躲在陰山下……”
萬歷抬起頭:“稚繩,余令說的對么?”
“回陛下,的確如此!”
望著拿著竹刀在修整沙盤的余令,萬歷忽然道:
“余令,朕問你一題,以沙盤為戰場,朕給你一萬長安將士,讓你拿下河套,多大把握?”
“拿不下來!”
余令的回答根本就沒絲毫的猶豫.
笑容還在臉上的曹化淳立刻就變成了呆滯,這傻孩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么?
又不是真的讓你去,哄人都不會!
這是沙盤,國朝打仗,文官就是對著沙盤來派兵遣將的,說錯了也沒關系。
“啥?”
“臣說,一萬人拿不下來!”
“理由!”
想著互市開始時那堆成山的糧食,想著小柿子說的那些鐵器的交易,想著那密密麻麻的商人。
余令誠實道:
“黃河不好過,過去了就得贏,贏不了一個都回不來。
而且一萬人過河除非學那李衛公,用精兵奔襲斬將,一次打殘。
打不殘,他們就會立刻反擊,我們承受不起。”
萬歷嘆了口氣,喃喃道:
“他們在休養生息,一旦兩代人成長起來,人數一多,他們就會和以前一樣南下,這是游牧的必然性!”
見皇帝有些落寞,余令忍不住道:
“陛下,我們打不進去,我們也可以讓他們不好過!”
“說!”
“陛下,臣說的是屁話,不對的地方你別生氣!”
“說!”
“陛下,那里部族多,勢力雜亂,信各種神的也多。
在那里漢民也是一個大群體,臣以為可以用扶持,暗殺,挑撥,栽贓,謠言,制造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