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里做什么?”
茍老爺子撫著長須道:
“我來這里做什么,我當然是來這點卯的,對了,你來這里又是來做什么的?”
“也是來點卯的!”
茍老爺子笑了笑,從懷里摸出了四個銅板,伸手放到小五手里,低聲道:
“去,給我買點吃的去!”
“你來的時候咋不買?”
“你猜我手里的拐棍打人疼不!”
肖五嘟囔著跑開,他不敢跟茍老爺子橫。
因為茍老爺子有六個兒子。
見肖五跑開,茍老爺子趕緊道:
“碎娃,要軟和的哈,死面做的餅子不要,我沒牙了,得放到嘴里裹半天,東頭那家報我的名字……”
鐘聲響起,茍老爺子的話被鐘聲淹沒……
朱大嘴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作為練武之人,他明白這是疲憊的身子恢復過來的信號。
從枕頭底下拿出四十兩銀子。
見婆娘已經燒好了洗臉水,他頗為得意的將重重的包裹放到婆娘的懷里。
“呀,你得是搶錢去了?”
望著自家驚訝的婆娘,朱大嘴咧著嘴笑了。
來回數千里的苦累,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了,一切都值了。
“十兩是自已掙的,剩下的都是令哥給的!”
朱氏趕緊關上房門,低聲道:
“令哥這么有錢了,他在京城都做啥了,這可是銀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
“令哥見了萬歲爺,萬歲爺還賞賜了令哥一個碗,宮里的烤鴨我們都當飯吃......”
“真的?”
“你這婆娘......”
朱大嘴起身打開了房門。
“別大驚小怪的,也就這一次這么多而已,往后的日子還是得按照約定的走,多勞多得,偷懶耍賴就換人!”
見婆娘被銀子迷住了眼,朱大嘴再次咧嘴一笑。
這一筆就是橫財。
因為是雇傭去京城,所以錢會給的豐厚一些,眼下回來了,自然要按照約定來。
這是規矩,規矩是底線。
所以,之后要想還能賺這么多幾乎不可能了。
今后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做工賺錢,等待著差事的下來。
“走了啊,不用管我吃的了,今日朱老五做東,這狗日的賺了大錢,我要留著肚子去吃好吃的!”
“他賺了多少?”
“六十多兩!”
“吃,去了多吃點哈,吃飽飽的再回來!”
朱大嘴啞然失笑。
望著男人離開,朱氏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已,娘咧,有錢了,可算是有錢了。
鐘聲也喚醒了余令,廚娘嬸嬸端著熱水進了屋。
望著瘦了大半截的余令,她滿眼都是心疼。
“令哥,晌午吃啥,要不要給你做水盆?
這蒜都是去年的紫皮蒜,蒜瓣雖小但瓷實,脆的很!”
余令聞言吞了口唾沫:
“晌午怕是回不來了,今日得去衙門,怕是得忙一天,晚上吧,晚上你給我做,我留著肚子回來吃!”
“好嘞!”
望著走到門口躊躇了一下的廚娘,余令知道她怕是還有話要說。
念頭還沒落下,話音就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