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惡心一下自已還把女人的簪子都放了進去,這是舉全家之力?
這破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
看到這里余令不由得想起史書里面寫的那些東西。
闖王都兵臨城下了,崇禎籌集軍餉,讓各家各戶出點錢。
結果個個都是清官,個個哭窮賣慘。
等到闖王進來后,這些大戶主動拿出來投獻的錢那可是成千上萬兩。
結果還是逃不了被抄家的命。
“按三百兩算,還剩四千七百兩。”
“是!”
“茍老爺子,一會有御史來,你把這些錢給他,賬簿也給他,全部由他來管理。”
茍老爺子一愣,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里有了淡淡的愧意。
余令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小院。
推開門發現整個小院變得比昨日還干凈,肖五還在忙,忙著把磚石
“別忙活了,挖不絕的!”
肖五笑了笑,撓著頭道:
“我明日去少夫人那里借口大鍋,我要燒開水把這些竹子全都燙死。”
“你聽誰說的法子。”
肖五抬起頭,望著余令道:
“又不是讓你干,你管這是誰說的法子,要不你說個更好的法子來?”
聽著肖五的嘟囔聲,余令深吸一口氣。
這肖五就得吳秀忠來修理他。
這說話不知道跟誰學的,比那死面做出來的鍋盔都硬,簡直能噎死人。
才坐下不久茹讓來了。
他抱著一大堆案牘直接闖了進來,往桌上一放,直接開口道:
“看看吧,這就是你要的長安縣的戶籍,其余的幾個縣我讓“輔助”去通知了,十日之內就會統計清楚!”
“說結果吧!”
茹讓往椅子上一躺,苦笑道:
“結果,能有什么結果,今年夏收依舊不好過,朝廷拖欠延綏鎮糧餉三十余萬兩,所欠三邊軍餉八個月了!”
“咱們長安府今年得負責多少?”
“十萬!”
余令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見余令不說話,茹讓繼續道:
“這十萬如果按照太祖爺當初那個戶籍人數來收不難,難的是大戶逃稅,百姓逃亡,收不上來。”
茹讓說的是對的。
在大明有一個很變態的稅收政策叫賠糧。
意思是收稅的總額是不變的,嚴格按照黃冊上的明戶多少來收。
如今大戶,官員,富商都在侵占田地,土地兼并嚴重,大批百姓逃亡。
黃冊上的戶籍人數早都不是當初的那么多。
按道理來講,應該重新統計戶籍數,再重新敲定稅額。
可是朝廷并未這么做。
他們把重擔全部壓在剩余的這些百姓身上,如果有人逃亡,他應當交的稅,就由其余的所有農戶承擔。
這個政策叫做賠糧。
如今的長安百姓,他一戶需要繳納的糧食比當初繳納的三倍還多。
且這個數額還在不斷的增長當中。
上頭要糧餉,地方官不得不設立嚴苛的功令,不得不嚴厲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