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年的墓室,他們竟然用來做地窖。
真別說……
這墓室用來做地窖是真的好,除了有些陰森之外,剩下的全是優點。
夠大,夠結實,還都是磚石的。
比自已住的房子都好,夏日躺在里面,還得加床被子。
黃渠村的婦人忙碌了起來,這一次余令要的土豆種子多,幾乎包圓了。
不白要,余令會給錢。
余令忙著這一千戶軍戶的土地問題。
在衙門那塊,余令已經有七日沒有去辦公了。
病好的張同知又開始去衙門點卯了,不過依舊不管事。
去了喝茶,一直喝到散衙。
張同知依舊什么都不做,但眾人卻覺得安心。
余令不在,他們也不用忙,喝茶聊天,一喝一整天。
最可憐的就是吳知事,一個人里里外外的跑。
“保安隊”還在招人,還沒完全替代以前衙門的衙役的工作。
人夠了,但學習其實最耽誤時間。
如今,這些人已經在慢慢的上手了。
兩位御史培訓完這些人,準備去拜見一下布政使。
姜布政使望著眼前的兩位御史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知道長安城有御史,因為京城那邊沒有人來信告知他。
望著兩位御史,聽著劉州的小聲嘀咕,很快他就明白過來為什么會有御史了。
這兩位是路過的,那就是被貶的。
能來西北這邊的御史要么是沒后臺的,要么是脖子比那石頭還硬的。
可這樣的御史才是最可怕的。
這樣的御史就是那茅廁的石頭又臭又硬。
姜布政使的目光有些陰沉,張同知竟然沒告訴自已這些。
面對七品的御史,姜布政使不敢托大。
人家雖然是七品。
但人家能從七品一直往上罵,敢當著掌印大太監的面罵他是一個閹人,敢罵皇帝數祖忘典。
這群人就靠著“罵”來名留青史。
自已布政使很大,可以欺負余令,可以欺負長安府這大大小小的所有官員。
但見了御史,他也怕,誰知道他是真的被貶,還是偷偷的來查人的。
姜布政使見兩位御史走來,臉上露出最真誠的笑。
放低了姿態,笑著,快步朝著二位御史迎了上去。
“袁御史,林御史,久仰,久仰!”
袁萬里聞言呵呵一笑:
“布政使好大的官威啊,這一來長安,就給長安一同知下了這么大的一個套,這是生怕長安的百姓能吃飽飯啊!”
“不敢,不敢……”
林不見呵呵一笑:“不敢,有什么不敢,下官可聽說你一來就收了某位官員的三千兩銀子,倒是好生意啊!”
姜布政使臉色一僵,他不明白這種事這御史是怎么知道的。
“謠傳,絕對謠傳!”
袁萬里笑了笑:“謠傳,大人忘了我是御史,御史聞風奏事。
無風不起浪,咋沒有人說我收了人三千兩銀子呢?”
姜布政使不想跟御史磨嘴皮子。
磨嘴皮子是御史的工作,真要磨,沒有人能磨的過他們。
姜布政使笑了笑,伸手虛引,笑道:
“天熱了,兩位御史里面請,實不相瞞啊,前年回京的時候我還拜見過葉閣老,不知他老人家身子骨可還行......”
望著門口的兩位御史進了張府,遠處的吳知事笑了笑,哼著歌,往衙門走去。
招了招手,肖五快步跟上,沒人可用,肖五成了跑腿的。
“五啊,餓了么?”
肖五聞言沒好氣道:
“我和你很熟嘛,五是你能喊的嘛,再說一次,我叫肖五爺,下次你再喊我五,跑腿你自已跑吧!”
“我問你餓了沒?”
“餓了!”
肖五撓了撓頭:“下次可不敢這么喊了哈!”
吳冠面露莞爾,怪不得所有人都愛打趣肖五,跟這樣的渾人說話就是舒服,能屈能伸。
雖然也有小算盤……
但他的小算盤一眼都能看的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