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長長吐了一口氣,望著撲來的那一大群人。
雖毫無章法,卻如驚濤駭浪般襲來,讓人望之生怯。
“殺!”
“殺啊!”
余令沖去了,一桿大旗跟著余令開始往前,七匹馬踏出了雷鳴。
王輔臣笑了,揮舞著手中的鍘草刀緊跟著余令。
“今日,就是我王輔臣成名之日!”
望著兩道黑線對沖,換了一身勁裝的茹慈走上了城墻,望著最前面的那個人,咬著牙靜靜地笑了。
“你若死,我不茍活!”
煙塵蕩起,余令手中的長刀借著戰馬之力捅進了人群。
甜腥味迎面撲來,余令笑了一下,發現賊人并不是那么的強。
王輔臣來了,手中的鍘草刀轉了起來。
他的身子沒好透,他不敢使用全力。
只是借著腰力把十多斤重的鍘草刀旋轉了起來,噗噗的剁肉聲在耳邊回蕩。
“跟著我,跟著我!”
如意笑了一下,手中長矛高頻率往前刺。
人這么多,每一次出手都有人倒下,身后人見賊人好像也怕死。
膽氣大增,吼聲都不顫抖了。
趙不器騎著馬來回穿梭,他不殺人,他的任務是看好十多個班長。
只要班長不倒,那就可以殺。
“王不二好樣的,往前,往前......”
城墻上的人呆呆地望著,望著余令帶領的數百人往前。
“沖沖,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
“倒地的不管,就盯著那些還站著的人,撕開他們,撕碎他們……”
城墻上的朱大嘴急了。
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根繩子,順著繩子就滑了下去。
搓了搓磨破皮的手,朱大嘴邊跑邊喊道:
“有不怕死的沒,跟著我,我朱大嘴不是蛀蟲!”
一條條繩子從城墻上甩到
怕死么,肯定怕……
可若讓那些人贏了,望著婦孺被糟蹋,死都合不上眼。
袁萬里閉上眼,又睜開了眼。
如今的戰場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除了開始的那一波,后面的都是赤手空拳。
“一班,一班……”
“十二班,十二班……”
“看旗,看旗,找不到人的看旗……”
半炷香不到,數千人的隊伍被余令鑿穿。
望著隊伍后面三個站在一起的和尚,望著他們驚恐的望著自已,余令覺得自已好像明白發生了什么。
“二伯!”
“在!”
“弄死那三個光頭,把皮給我剝了,我要用他們的皮做個鼓……”
“好!”
大旗在,人心就在。
雖然亂,但所有人都知道跟著旗走,可對面跟誰走都不知道,一輪對沖人糊涂了。
城墻上的袁萬里興奮的臉色通紅,賊人在跑,在慌不擇路的跑。
反觀余令這邊,大旗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好樣的,余大人好樣的,娘的,這才是我大明的兒郎,這才是我大明的希望啊!”
兵敗如山倒不是一個夸張的形容詞,而是一個非常考究的紀實。
一輪沖擊后賊人就不行了,跑得,跪地求饒的,趴在地上裝死的,為了活命,什么樣的人都有。
在余令沒說話之前,無論這群人多么的可憐,如意他們都不會停手。
王不二望著求饒的漢子,咬著牙道:
“這回是我們贏了,若是你們贏了,我求饒你會放過我么,渭水村的百姓你們放過了么?”
“孩子你們都放到鍋里煮著吃,誰告訴你的啊!”
事情一旦成了定局之后就是屠殺。
騎在馬上的余令不說話,望著他們倒下,望著他們的腦袋被割下。
男人死了,女人顫抖的趴在地上,孩子愣愣地坐在暗紅色的土地上。
長安的鐘聲響了,透著安定,祥和!
苦心打開了大慈恩寺的大門,開心的歡呼聲響徹著整個佛堂。
城門外的土地上,哭聲嘹亮......
“爹爹,我餓了,我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