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的差,還得去地里下大力,十七八歲,本該是人生最好的年月,他的模樣卻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悶悶妹子大了,我湊太近了不好,她打招呼我看到了,能記得我,我就很開心了,說不說話都可以的!”
余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有些明白閏土的想法了。
“那沒事讓你妹妹來我家,這個要求不高吧,你不好意思,你總不能讓你妹妹跟著你一起不好意思吧!”
七兩點了點頭,忽然道:
“令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啥?”
“再有幾年我妹子就大了,你能不能給她說個親事,只要有胳膊有腿,只要不是軍戶,賤戶都行!”
“你都是軍戶!”
七兩撓了撓頭,很光棍道:
“只要妹子嫁了人,我能娶就娶,娶不到我也不怨,我總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
七兩這話說的讓余令心酸。
“多讓妹子來我家走動,我家有個護衛,蜀中人,一個叫做莫六的很不錯,讓你妹子來過過眼!”
七兩笑了,又想下跪,然后又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七兩索性不爬起來,躺在地上道:
“令哥,把我編到保安隊吧,我很能打,今后你讓我打誰就打誰!”
“你先打敗肖五再說吧!”
想到肖五,七兩嘆了口氣,吃百家飯長大的肖五真的很厲害。
老天把他的腦子拿走了一塊,卻給了他一個強健的身子。
大冬天在河里洗澡都不生病。
先前在河里玩水被沖走了不知道多少次,大家都以為他死了,結果第二天他又完好無損地出現了。
這命,咋說?
自己老爹都說了,這肖五要是能上戰場一個滿編千戶隊死完了,他或許都能從死亡堆里爬起來。
老天都不收他。
“走了!”
“令哥慢走!”
“進保安隊的事情過了年再說,記得讓你妹子來家掌掌眼,覺得入眼了點個頭就行,這點事我能做主。”
“好!”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平淡的過去,麥子下地了,長安也飄起了雪花。
隨著地面變白,大家都在祈禱這場雪能下得久一些。
讓土地存些水分,把地里的蟲卵給凍死。
一輛車轅都裂開的破舊馬車踏雪進了長安。
肖五望著這輛破的快要散架的馬車,望著駕車的那個瘦的都只剩下皮包骨的漢子,挪不開眼。
頭發短,人還瘦,這是從哪里跑來的。
“這位小哥,余家怎么走?”
“你去余家做什么?”
見這漢子抬起頭,王興一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了笑道:
“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我們要找余同知大人!”
“哦,你們也是來找令哥的啊,他此時估摸著有點忙,那個什么蜀來人了,一大家子一大家子的……”
王興抬起頭,他知道余令住在哪里了!
“蜀錦又來了好多,那個叫什么保國的也來了,家里住不下了,我不能和小忠睡了,我得去找小和尚……”
肖五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抬起頭卻發現馬車走了,大急道:
“喂,我叫肖五爺不是什么小哥……”
秦、馬兩家來人了,這些來的還是貴客。
夭夭來了,她帶了一幫人走古道來到了長安。
因為她的身份,這一次跟著護衛多,而且蜀道一他們的家眷也跟著一起來了。
今后會住在余家,跟這里的家人團圓。
夭夭的到來是一件大事,人家是貴女。
自上次在京城一別已經快九年了,當日的小丫頭成了大姑娘,眉眼格外的像秦良玉。
她應該也在隨著母親練武,走到哪里刀都不離身。
貴客上門,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接風洗塵,夭夭在小柿子和昉昉的服侍下在后宅脫下勁裝換上了常服。
余令有很多事要問,自然待在前廳等待著。
廚娘又忙碌了起來,她喜歡家里來客人。
因為客人一來,就是她“權勢”最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