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邊也正是離不開人的時候。
一個長安都讓自己心力交瘁,再加一個衛所,余令覺得自己就是頭驢子。
不光要拉磨,還要配種……
軍令難違啊!
余令煩躁的推開窗,寒風瘋狂的涌入。
閣樓下夭夭和悶悶有說有笑。
廚娘嬸嬸扶著師娘在院子里慢慢的活動著身子,抱著煤的王輔臣從側門進進出出。
余令覺得所有人都很快樂,唯獨自己快樂不起來。
門開了,小寶嘟著嘴巴進來了,張口就要借書,而且還都是關于練字的書。
他的字寫的不好看,王興很不滿意。
雖然才來這個家,但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弟跟著那個叫做肖五的荒廢下去。
自己書香門第,哪有字寫不好的。
余令的字王興很滿意。
在他看來余令不愧是他爹唯一的弟子了,那一手字跟老爹的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
他哪里知道,余令的一手好字那都是被王秀才拿棍子打出來的。
余令站起身,從書架上挑了幾本練字的書給了小寶。
小寶捧著書,腳底像是生了根一樣站在那里不動。
“小寶,怎么了?”
“哥,我大兄過了年就走對嗎?
他就是來咱們家走親戚的對嗎,等過了年,住上一段時間就會回他們的家是嗎!”
面對這連珠炮似的發問,余令揉了揉小寶的頭,笑道:
“瞎說什么呢,這就是他的家啊!”
“啥,我大兄不走了?”
“對!不走了!”
“啊!”
小寶哭了,他覺得這個結果太慘了,這怎么是大兄的家啊!
按照如今這個樣子,自己今后得挨多少頓打啊!
他有些不能接受,抱著書,一邊哭,一邊離開了書房。
望著小寶離開,余令笑了。
還好,這個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不開心。
余令把自己不能去樓觀臺的消息告訴了悶悶,家里不開心的人又多了一個。
片刻之后兩匹馬沖出了家門。
不用想,悶悶這一定是去找茹慈去了。
隨著年齡增長,悶悶現在有什么事都不敢來麻煩哥哥余令了。
只要被老爹發現,悶悶就會挨罵。
望著悶悶和夭夭跑遠,余令拿起書,他覺得大都督說的對。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自己之所以缺人,就是因為自己的圈子太小了。
“中舉,中舉,我要考舉人,我要考舉人啊~~~”
正在忙著升爐子的老爹聞言趕緊洗手,然后一直沖到供桌前,強忍著喜意,開始了碎碎念: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我兒總算開竅了,開竅了.....”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余員外牽著驢,朝著大慈恩寺沖去。
.......
在沈毅的目送下,劉敏寬離開了,朝著延安府而去。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沈毅這才慢慢的直起了腰。
作為三邊最具權勢的人物,他給沈毅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