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河對岸的二十里處,一支長長的隊伍正踏著積雪,朝著結冰的黃河而來。
小柿子突然唱起了歌。
再回到熟悉的地方,小柿子激動又有些忐忑。
不知道吉日格拉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誰成了他的主子。
袁萬里隨著歌聲慢慢的打著拍子。
自從跟著余令后,他發現遠行并不沒有想象的那么累。
余令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任務。
任務責任到人,每個人只需要做好自已的事情就行。
沒有想象中的亂哄哄,也沒有誰多干少干的不公平。
除了大夫的職位不變,每隔三日大家干的活都會變動一下。
王輔臣頂著寒風卻目光炙熱。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這次回去,自已就能擁有官身了。
按照朝廷的規定,三邊總督有權任命七品及七品以下的官職。
不管到時候是幾品,一介奴仆達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很滿足了。
扛著大旗的肖五望著舔嘴唇的朱大嘴。
他不明白這大嘴是怎么了,沒出長城之前蔫巴巴的……
此刻眼睛冒光,舔嘴唇。
不光他,跟著蘇懷瑾的那些人也是的,總說什么小心腰,別把腰坐斷了。
肖五拍了拍身前的鐵板。
他覺得他的腰斷不了。
在隊伍的最后面,修允恪獨自一人駕著一輛馬車,他與所有人隔了一里路左右的距離。
因為他拉了一車的震天雷。
余令戴著面罩。
一到這里,余令就覺得穿什么都不暖和,唯有靠近陰山山脈下,寒風就不那么恐怖了,人就會舒服點。
“干嘛只露出眼睛,這么冷么?”
余令認真的點了點頭:“冷!”
“這面罩還有么?”
“有!”
蘇懷瑾學著余令的樣子用面罩擋住了臉,完后拍著胸口道:
“真別說誒,這么一戴上,我就不怕別人認出我來了!”
余令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這蘇懷瑾看著神經粗大,他娘的竟然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自已是怕被人認出來,他是錦衣衛他怕什么。
顧全見蘇懷瑾也戴上了面罩,他使勁的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隊伍朝著前河套走去。
隨著視野里的黃河越來越清晰的時候,隊伍里突然就有了活力,吳墨陽打著呼嘯沖了出去。
其余的錦衣衛二代們緊隨其后。
趙不器拿出被肖五稱為尿布的布料,板著臉開始挨個給兄弟們發。
一邊發一邊小聲的念叨。
“記住了,進了人家帳篷留夜是要給禮物的,一夜歡愉我們男人會很累,會吃虧,但我們是男人,不能小氣!”
王不二望著自已手里的三塊布,臉紅的像晚霞。
這一路,是走了一路,也聽了一路,此刻布條到手,哪還有什么不懂的。
王不二不懂為什么一塊手帕就可以那個啥.....
“每人兩塊啊!”
趙不器說罷,悄然走到袁御史身邊,諂媚道:
“大人,剩下的五塊都給你!”
袁御史深吸一口氣,伸手往前一指:“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