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還有家人,自己低頭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王文新不敢賭。
考生作保有五人,余令見過自己,回去之后只要他愿意查,最多半天就能查出個大概。
再縮小范圍,絕對一清二楚。
所以,真的不能賭啊,賭輸了自己這一脈就徹底的沒了。
大明的將士可能有點慫,但文人殺起人來,那是真的狠。
“王文新不是你的本名吧!”
王文新點了點頭:“不是!”
余令笑道:
“估計也就名字里的“王”是真的了!”
王文新悠悠道:
“私自改名已經不孝了,若是把姓氏也改了,他日九泉之下,面見祖宗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你的家人我不會動,我會照顧的好好的!”
王文新不知道余令口中的照顧是哪種照顧,但他懂余令的意思,趕緊道:
“大人要我做什么?”
“你說我若組建一個商隊,你在這邊當接應人,你覺得如何?”
見王文新沉默,余令繼續道:
“放心,只要你不惡心我,我絕對不會動你的家人,我說的會照顧好他們,絕對會照顧好他們!”
“前提是我得知道怎么做對吧!”
“對,你照顧好商隊,我照顧好你的家人,就好比一場童叟無欺的交易,你真誠待我,我真誠待你!”
王文新沉默了一會,忽然抬起頭道:
“我要知道我家人的消息。”
“每次商隊來都會帶來一封家書如何?你也可以回信,可以把你這些年在草原掙得錢反哺家人!”
“我不是狗腿子!”
余令笑了,忽然道:“原來你在擔心身份問題。
一個受朝廷秘密安排,安插在草原的錦衣衛密探,在草原忍辱負重如何?”
“我會告訴你的家人你是勇士,多年以來受朝廷的派遣,不得暴露身份,”
王文新深吸一口氣,忽然單膝跪地:
“下官王新文拜見大人!”
袁萬里驚駭的望著余令,他覺得這個小子的腦子太好使了。
僅憑著無意說漏的兩個字就把王文新吃的死死的。
最令人誤解的是這小子打小就開始練武,文縐縐的樣子那是假的。
自己就沒有見過比他殺性還大的人。
嘴巴能說,手上還能打,這樣的人就該進御史臺。
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罵不過還能痛擊奸臣。
什么黨爭不斷、派系分明,他余令就能自成一派。
說的過就說,說不過就打。
反正朝堂斗毆又不是什么新鮮事,錘死幾個貪官污吏總比什么斗嘴強。
蘇懷瑾望著余令,他覺得他悟了……
有了王文新這個貼心人帶路,路一下子就好走了很多,遇到部族就停。
在能遠遠地看見歸化城輪廓的時候,隊伍里的所有人都換上了馬。
說起來也恓惶的很……
跟著一起來的這些漢子倒是見過馬,可騎馬卻是生平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