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使者竟然坐在血污里。
余令的確坐在血污里。
就在剛剛,六名殺手竟然摸到了園子里隨后對自己發起了沖殺,剛進門就碰到了王輔臣……
隨著呼喊聲傳開,小肥、如意立馬就沖了過來。
六個人當場打死了三個。
本來是只用死兩個的,抱著旗桿的肖五不知道從哪沖了出來。
高喊著“吃我一擊吧”,因為收不住力用旗桿敲死了一個。
把人的腦袋敲碎了。
素囊來的時候余令正在審問最后一個。
可惜這群人的嘴巴硬的狠,一口咬定是素囊派他們來的。
余令是真的后悔沒把文六指頭帶來。
六個強壯的男人翻墻進園舍都沒磨破皮,質量這么好的皮就該做幾個鼓。
找匠人做舊一下,再編一個故事,賣給雪原和尚絕對能換好幾個寶石。
利益最大化。
“我說了,是素囊臺吉派我們來的,他要你死在這里,這樣順義王就會和大明撕破臉,他好得利!”
剛進門的素囊臉都綠了。
他如何都不相信會這么巧,自己剛進門,一個屎盆子就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氣的他一哆嗦。
“臭狗屎,不是我……”
另一處審問的顧全跑了出來,在余令耳邊低聲道:
“是女真人探子,沒說是受誰指使,應該是想玩禍水東引了!”
余令點了點頭,隨后從小肥手里拿過袖捶朝著眼前人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下肩鎖骨,一下肩周處,一下......
院子里響起了沉悶的砰砰聲。
余令每砸一下,素囊眼皮子就跳一下。
都說這次來的使者是一個文人,望著雖然黑了點,但氣質的確文縐縐的。
可拿錘子砸人的這手段?
明明一錘子都可以砸死了,非要把人的肩膀砸的稀巴爛。
最狠的使者面不改色,仿佛他捶打的不是一個人,就像那些大明婦人一樣,在用棒槌捶打衣服。
余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狠。
真要說個原因,余令覺得可能是“女真”兩字讓余令失去了分寸。
一想到先生還生死未知,一想到他們的殘忍手段……
“守心,素囊臺吉來了。”
聽著袁御史那熟悉的話語傳來余令深吸一口氣,動作一頓,高高的舉起錘子,對著腦袋狠狠的砸下。
“砰!”
鮮血濺了余令滿臉。
……
余令站起了身,看向了陌生的素囊臺吉。
望著他身后的隨從拎著的大小包裹,猛地一下就露出了最溫暖的笑意。
“哎呀,我說喜鵲怎么喳喳的叫呢,原來是有貴客上門,來啊,把我的黑茶拿出來,我要和貴人品茗!”
“這里沒有喜鵲!”
話被人挑刺,余令一點都不尷尬,笑道:
“臺吉看我眼皮是不是一直跳,早跳喜,你就是我的喜啊!”
素囊臺吉聞言打了個哆嗦。
見慣了各種大明讀書人,也和各種大明官員打過交道,余令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回。
他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他覺得自己說什么都是不對的。
“尊敬的大明使者,歡迎來到青色之城,這是我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