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那拉收回目光,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這個大明的使者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但就是想不起來。
“是的,狙殺他,我們有半盞茶的時間離開這里,然后出城,只要使者死在這里,我大金面對的壓力或許就會少一分。”
弓手拉著弓目測了一下余令剛才站著的位置,搖了搖頭:
“太遠了,這次帶來的弓是最小號的戰弓,這個距離已經遠超三十步之外,殺不了,做不到一擊致命!”
哈達那拉聞言沉默了,輕輕地揉了揉身后的小辮子。
“試試吧!”
“好!”
作為女真人,還是作為斥候中的一名將領......
哈達那拉這些年一直在為大金做斥候打探消息,他知道的事情比一般的士兵多一些。
他沒有他們那么樂觀。
他們的樂觀都是上官為了士氣說出來,哄騙他們的謊言。
大明一點都不弱。
拳頭握在一起砸死自己大金一點都不難。
他知道,大明朝在這些年里,其實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把自己的部落完全扼殺,但大明都沒有去做。
主要原因就是大明的兵力分布在九邊,主要在防備蒙古諸部。
所以這些駐軍不敢輕易的大幅調動。
若是被這些部族抓到了空子,說不定會再次上演兵臨京城之下。
兩次兵臨京城下,讓大明對蒙古格外的忌憚。
所以,這才給了自己的部族充分的發展時間來休養生息。
“頭,大明使者又出來了!”
哈達那拉猛的攤開了手中的辮子,順著窗戶細細地打量。
見大明的使者只在院子里晃動,他深深吸了口氣。
“行動吧!”
“射不死!”
“不管了,天色不早了,如果這次機會不抓住,等到天黑將會徹底的沒機會,你也看到了,他們在收拾東西,估摸著明日就會離開!”
“好!”
......
弓箭緩緩拉開,余令揉了揉鼻子,屋子里取暖燒的是牛糞。
雖然很暖和,但氣味不是怎么好。
不像后世,有個大罐子把煙排出去。
余令深吸好幾口氣,又吐出了好幾口氣。
鼻子都凍疼了,肺部都變得涼絲絲的,余令準備回去繼續取暖。
就在轉身那一刻,余令只覺得渾身忽然升起一股涼意,余令猛的轉身。
下一刻,胸前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跌倒在雪地了。
“如意,對面高樓有刺客!”
“王輔臣,抓活的,老子要剝了他的皮。”
余令的這一吼驚天動地,以王輔臣為首,吳秀忠次之的五人小隊立馬就朝著高處那個小樓沖去!
余令咧著嘴爬起身。
一個滾翻就卡死了高樓的視野,躲在柱子后掀開衣衫。
望著凹陷的護心鏡,余令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緊盯著地上的那枚箭矢。
這還好轉身了,還好穿著茹讓祖傳的貼身軟甲。
要不是第六感示警,這箭矢從后背而入,不說透心涼,他娘的想要把箭矢取出來也要剜掉一塊肉。
還好有茹讓給的盔甲,不然怕是要遭死罪了。
哈達那拉望著地上的箭矢,望著躲起來的大明使者,恨恨的捶了捶大腿,天時地利都在這邊。
誰知那人身上竟然有貼身甲。
“哈達那拉快走,別發呆了,大明人來了,速度很快,跟以往的明狗不一樣,咱們這次遇到狠人了!”
哈達那拉一愣,抽刀,順著窗戶就往下翻。
王輔臣聽見了動靜,咧嘴一笑,人不多。
隨著手勢的變動,五個人分成三組,趙不器和朱大嘴一組,吳秀忠和王不二一組。
王輔臣自己一組。
跟著哈達那拉的斥候小木,他順著樓梯走,準備從另一處逃亡。
剛推開門一道銀光就封住了退路。
小木扭身就往樓上跑,準備走哈達那拉那條路。
“別跑了,走不了了,來過一招!”
望著已經鉆進來并用后背掩上屋門的大明人,小木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狠人,他身上的這股自信氣質大明人少有。
小木舉著刀就朝著王輔臣劈來。
舊力用盡,毫無寸功,收刀之際肩膀就挨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