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馬當然是好馬,那都是蘇懷瑾等人一匹匹的挑出來的。
這些官員或許是愛馬之人,又或許是貪婪慣了,連官場寒暄的規矩都忘了,上來就開始撫摸馬匹。
這些人全都是文官。
趙千戶望著似笑非笑的余令,伸手死死的擋住身后也想靠前的兄弟們。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從余令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殺機。
看了一眼大旗,趙千戶深吸一口氣,上前道:
“延綏鎮千戶趙南拜見歲賜使,恭賀歲賜使平安歸來,總督以及三司的各位達人正在榆林衛等候著大人的歸來!”
余令臉色稍霽,拱手道:
“麻煩千戶大人準備糧草,吃多少用多少你給我一個數,總督會派人送來!”
“是!”
這群人不是愛馬之人,當頭的一位文官拍著一匹馬,忽然道:
“這匹馬我要了,這些馬要賣的話找我,我有熟人!”
說著,他就要牽馬離開。
蘇懷瑾笑了,翻身下馬:“你牽不走!”
“我給錢了!”
蘇懷瑾深吸一口氣,一直都在聽說文官囂張看不起武人,如今算是感受到了。
才回來,就來這出?
這他娘的得多囂張,平日得多蠻橫,才能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情?
這他娘的是在街頭聽人講故事把腦子聽壞了吧?
還你有熟人?
老子蘇家跟大明歲數一樣大,自己就沒門路?
“滾!”
蘇懷瑾的一句滾炸了窩,這群文官立馬就圍了過去。
余令笑著走了過來,低聲道:
“把你們的手從我的馬上拿開,我數三個數,一......”
“你可知老夫是誰?”
“二!”
“小子我知道你姓余,可那又如何呢,回到大明你就不是歲賜使了,你可知我是誰....”
“三,時間到!”
長刀滑過,一條胳膊滾落在地,嘶聲的哀嚎緊隨其后,趙千戶眼皮狂跳。
肖五見余令拔刀了,怒吼一聲,玄鳥旗隨著他的吼叫緩緩升起。
人數不到三百的兒郎開始列陣。
見那逼人的殺氣撲面而來,趙千戶大吼道:
“誤會,誤會,歲賜使,這是一個誤會,這位是御馬監許大監,是御馬監提督張提督派來的人!”
許大監望著余令,尖著怒吼道:“姓余的你完了!”
余令懂了,蘇懷瑾也懂了,怪不得這人沒腦子呢,在宮里關壞了。
“我完了?回去告狀吧!”
說罷又是一刀,這一刀把許大監的另一條胳膊也斬斷了。
“好啊,余令你厲害啊,有種砍了咱家的腦袋!”
余令笑了學著許大監說話的口氣,大聲道:
“他娘的,姜槐道罵我是閹黨你知不知道,還砍你腦袋?就算殺了你我這也是清理門戶!”
余令的大吼就像是一陣寒風,話聲落罷,鴉雀無聲。
許大監也忘了嚎叫。
他一時間沒明白余令話里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