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以為事情結束,老二余錢站出身來:
“今日令哥不在,是我故意讓他離開的,他干干凈凈,我不想因為某些事讓他聲名受污,我要請家法!”
眾人一愣!
作為弟兄幾個的老大,余財認為自已是老大。
他認為族長之位也該是他,他應該擔起責任,趕緊道:
“誰犯了祖宗之法!”
“萬歷三十一年,春三月初四,南山屯,婦人余氏,倪賊寇二人,報之,恩裳銀錢一兩,為百姓之軌范!”
眾人呼吸一頓,“南山屯,婦人余氏”,這不就是老大家么?
老二上山了,媳婦死的早,老三余糧在京城音信不知,除了老大,還有誰?
老二余錢咬著牙道:
“老大,三月初四你可知是誰的忌日?”
余財聞言臉色大變,他咋能不知道這個日子是誰的忌日?
他記得很清楚,他家婆娘在那一天買了肉,給他買了酒,還喚來了女兒和女婿。
那一日他醉了。
在那一日,老二那凄慘的悲號讓人心神不寧。
余財知道,他其實什么都知道。
只不過夫妻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沒去挑開,他以為這些年這事過去了。
沒想到還是來了!
直到此刻老大余財才知道自已今日的不安是為何。
此刻他真想說老二和老三好狠的心。
為了不讓余令背上一點不好,他們把余令支走,然后先定祖宗之法再挑事。
這安排滴水不留。
“謠言,這絕對是謠言,老二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余錢咬著牙道:“謠言?知府衙門里,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也是謠言?”
“真要說是謠言,那咱們就去報官,若是誣告,我余錢以死謝罪!”
“老大,我告訴你,當年辦這個案子的那個文吏我也尋到了,非要我請過來指認才肯承認么?”
余財最怕衙門,那一年女婿進了衙門,也沒挨打,出來后緩了半年。
自已這年歲,真要進去,怕也活不了了。
如果真的進去了,大房這一脈將永遠享受不到三房這邊的福分了!
因為族規里寫了,若族人觸犯國法,當逐出家族。
“我去問問,我回去問問!”
余錢扯下腰帶,扔在地上,淡淡道:
“沒有什么好問的,要么報官縊首,明日我去看,不行的話我就殺了她,我再自殺,殺人者必須償命!”
老二余錢的話擲地有聲,濃烈的殺意讓人覺得格外的可怕。
余錢憤然離去,余老爹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
“分家,一家單獨過吧,你們三家若也想分家我不攔著!”
余員外的話音落下,老大癱軟在地,剛才還幻想著兩頭總占一頭,如今全沒了!
其余幾人穩坐泰山,分家?
按了手印之后,他們的腦子就沒有分家這個念頭,自已和老三可是親兄弟,
……
風陵渡渡口,一道身影立在船頭。
“小余令,我的親兄弟,我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