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在改命呢!
令哥若是再往上走,最早跟著令哥的那一批人自然也會往上走。
只聽過有錢羨慕有權的。
秀忠的有了權,還擔心沒錢?
吳秀忠這女婿才是這個家最該巴結的寶貝,女兒也是寶貝。
自已是不是家里的寶貝朱招娣心里最清楚。
在家里,弟弟才是寶貝。
自已若是寶貝,名字也不會是招娣了,爹的怪心思無非就是嫌棄人家吳家門戶小。
給的聘禮少了。
說得再直白些,自已嫁人,今日開始家里少了個干活的。
聘禮一事,朱招娣覺得已經不少了,足足九兩銀子呢!
真的要的多了,今后自已在吳家都抬不起頭了。
自已是出嫁了,不是被賣了。
這個家今后少不了人吳家來幫襯。
朱招娣她爹正在生悶氣,大門突然開了,
抬起頭一看是朱清霖來了,朱招娣她爹趕緊站起身,臉上立刻堆滿了笑。
他可不敢在朱清霖面前擺臭臉。
秦王府人家隨便進,余家隨便進,茹家也隨便進,在余、茹兩家,這位可是被當女兒來養的。
她可是朱家在余、茹兩家的話事人,像鎖一樣把三家捆在一起。
看到她就等于看到了朱縣令,人情需要維持,不然總有一天會淡。
惹了她,得罪半個長安府。
“我姐呢?”
朱招娣她爹趕緊道:“在她屋里收拾呢!”
“不用招呼我,我要去看看她收拾好了沒。”
朱清霖蹬蹬的跑到屋子里。
進了門,朱清霖嗅了嗅鼻子,打了個噴嚏,她覺得屋子里有股汗臭味。
窮人女子沒有閨房,朱招娣梳妝打扮的這個屋是她弟弟的。
男人住的屋子,味道自然不會是香香的!
朱清霖出嫁的嫁妝不多,一個木箱子,箱子里她的衣服,也就那么幾套。
首飾只有一個銀簪子。
還是吳秀忠用銀子打造的。
朱招娣家里有點錢,賣土豆種,運煤球,大慈恩寺做工,這些年攢了不少錢。
屋子這么破,其實是財不露白的怪心思給鬧得。
怕別人知道,又怕別人不知道。
“小霖,你怎么來了?”
“別問我怎么來了,快把這些帶上,記得要用袖子遮一下,這是吳嬸給你的,別讓你爹瞅見了哈!”
望著一對手鐲,朱招娣點了點頭,懸著的心放下了。
她怕自已先前因為和吳秀忠茍且聚合會讓自已的婆婆嫌棄。
今日她把鐲子送來就表明讓自已安心。
閑不住的朱清霖打開了箱子,偌大的箱子一半是空著的。
朱清霖忍不住埋怨道:
“唉,你爹爹也真是的,多少也扯幾匹布來壓壓箱,又不是遠嫁,一個城里頭,一個城外頭,至于么?”
望著窗戶邊一閃而過的黑影,朱招娣淡淡道:
“嫁出去就好了,我今后若是有了孩子,我絕對不會這么寒酸,不會讓她去了婆婆家都抬不起頭!”
朱清霖不是很懂這些,聞言笑道:
“忠哥有錢,我跑這一樣他給了我五十個錢,足夠我吃半個月的麥芽糖呢!”
朱招娣忍不住笑了笑,她很羨慕走到哪里都受歡迎的朱清霖。
在長安,她就像是一個公主,衣食無憂,人人喜歡。
......
與朱家的冷淡相對比,吳家可是熱鬧非凡。
那些跟著余令從歸化城一起回來的兄弟們都來了,烏泱泱幾百人。
明明是娶親,搞得像是打仗一樣。
還有騷包的騎著馬,他們在前面呼嘯而過,后面全是罵娘聲,那蕩起的灰塵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