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人家是不恥下問。
人家蘇堤不但問余令,還去請教兩位御史,他興高采烈的去,頭暈眼花的出來。
兩位御史最“好人師”,他們認為蘇堤這是殺人殺多了準備洗心革面了。
對于當先生這件事蘇堤很緊張。
直到余令安慰說只要掌握一千個常用字,閱讀這塊連蒙帶猜,就可以大致讀懂了,也具備了書寫能力。
聽到這些蘇堤放心了。
掰著指頭算了算,一天三個字,一年多就解脫了。
所以蘇堤現在的任務是每天花一個時辰教會眼下這群孩子三個字。
至于練字問題他也請教余令了,余令也教了他方法。
余令說,不要求孩子們把字寫的很好,只要求孩子們寫字時做到橫平豎直,字就能平穩端正。
堂堂正正就很好看。
蘇堤覺得自已悟了,就說嘛,練字哪有那么難。
余令看了一眼渾身都冒著正氣的蘇堤,滿意的點了點。
這樣就挺好,身上的邪氣被煌煌正氣給壓住了。
往常的蘇堤渾身都透著邪氣。
他殺人喜歡從下巴處下手,短劍透過口腔直達腦子,然后狠狠的一攪。
問他為什么這樣,他說流血少,疼痛少,華佗扁鵲來了也救不了。
“東廠的人教人讀書,你余令真是膽大包天!”
望著身邊的林御史,余令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而是一臉的嚴肅:
“有人來教就很不錯了,我有什么資格挑挑撿撿!”
“長安又不是沒有讀書人!”
余令聞言嗤笑道:“當我沒去請他們么?”
“他們雖然學問不高,卻傲氣十足,人樣沒學好,官樣子十足,有功名的要繼續苦讀,沒功名的認為自已一定能中!”
“一聽說要來教軍戶的孩子,腦袋搖的像那撥浪鼓,嘴上什么都沒說,里里外外卻在表達著對軍戶的鄙視!”
說著說著余令嘆了口氣:
“我們是武夫,是粗人,是軍戶,在他們的眼里是下等人,御史你說我找誰,難不成讓我下跪求他們?”
林御史不說話了,余令接著說道:
“我覺得蘇堤就很好,讀書認字有了書生氣此乃立身之本,可太多的書生氣就顯得迂腐,要有匪氣!”
“像你一樣么?”
余令自嘲的搖了搖頭:
“我算個屁,一個到處鉆營的小子而已,你林御史如今才是這樣的人,能文,能武,我狗屁不是!”
林不見無奈的笑了笑。
他沒想到余令給自已這么高的評價。
書生氣立身,為成事之基;匪氣果斷,乃制勝之道,此為剛柔并濟。
被人夸贊了心情很好。
林御史開始以另一種心態來打量武功衛,肉眼可見的干凈整潔,就連那堆放的器物也望著順眼。
林御史知道余令沒有好潔成癖的習慣。
他不止一次的看到余令把掉在地上的饃撿起來吹吹繼續吃。
可余令不知道為什么就愛搞大掃除。
余令總說什么干凈的地方是氣場,能給人帶來好運。
現在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長安如今的商稅收起來了,衙門的衙役,文吏,官員都漲俸祿了。
雖然不多,但真的是難得。
衛所的孩子開始讀書了,長安里面的“大學”也是開始動工修建了。
這一切的安排都透著小心思。
為什么選擇這個時候,是因為這個時候的勞動力最便宜也最多。
收成之后雖然要忙著翻地曬蟲卵,等待這土豆下地。
但這個忙也忙不了幾日,百姓會有一段難得的清閑時光。
這個時候的勞動力多,價格還不高。
修書院余令沒花錢,衙門也沒花錢......
余令答應譚伯長等人蓋青樓的前提是他們修建青樓的時候也把書院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