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子更差了,熬過這個冬,還得熬過開春,這都是坎。
如今的皇帝老了,宮里的風也越來越大了。
宮里有傳言說…..
說太子繼承大統后崔文升要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
無風不起浪,宮里也就那么大,尊卑之道如上下階梯。
這風起來了,那就說明這事就是有可能的。
顧全不明白!
誰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都說的過去,可這崔文升本是鄭貴妃身邊的親信太監,他要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
這事是怎么傳出來的?
如果是真的,那太子真是全身軟骨頭。
余令不知道顧全要忙這些事情。
在顧全走后,余令帶著肖五和曹變蛟去市面上買了些禮物,按照顧全給的信息準備去找趙大學士。
有了曹變蛟這個京城通,余令很快的就找到了趙府。
西城,一個破落巷子。
趙士楨在京城的成名之路是無數讀書人朝思夜想的。
因為實在太順了。
因為詩扇得皇帝賞識,布衣身份被召入朝,得見天顏,一躍成為鴻臚寺主簿。
人們總是喜歡把自已沒經歷的事,沒走過的路想的一帆風順,春暖花開。
他們認為趙士楨靠著詩詞幸進。
殊不知人家的書法號稱“骨騰肉飛,聲施當世”,他所題的詩扇號稱一絕。
可朝中那些考出來的官員卻不喜歡他,認為他是靠著“他途入仕”。
如今趙士楨成了過往,這群人開始討論余令。
認為余令是靠著撿了幾個人頭的好運小子。
京城有人羨慕余令,羨慕余令的成名之路一帆風順。
一個秀才居高位,一躍成地方上的高官和趙士楨一樣,都是“他途入仕”。
他們不知道在余令的這一帆風順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尸體。
望著臺階上還沒清掃的雪,余令知道眼前的這個家在京城已經沒有了親戚來往了。
院子里的雪可以不掃,但門前臺階上的雪一定要掃。
“肖五,敲門,動作輕點!”
敲門聲響起,敲著敲著肖五就愣住了,大門里面沒有門栓,敲著敲著竟然把大門給敲開了。
“你找誰?”
突如其來的呵斥聲把剛跨進去一條腿的肖五被嚇了一哆嗦。
歪著腦袋一看,他才發現一個人竟然蹲在門后面,披頭散發,狀如鬼魅。
“我家令哥找你家趙大人,通報去吧!”
“死了!”
肖五扭頭,委屈的望著余令:
“令哥,咱回吧,他說人死了!”
余令沒好氣的拉開肖五,上前一步,朝著眼前披頭散發之人認真地行禮道:
“晚輩余令,拜見趙大學士!”
“我說了,他人死了!”
余令懶得去糾結這個問題,直接道:
“我認為大人的迅雷銃雖好,但弊端也很大,倒藥,裝藥,壓火,裝彈,每次裝藥的大小也難以控制,容易炸膛……”
黑影望著喋喋不休,把迅雷銃貶的一文不值的余令面露不屑。
余令之所以這么做不是去故意貶低。
余令懷疑眼前之人就是趙大學士,衣著雖落魄,但絕對不是一個門房可穿的。
余令說罷,拿起一張紙直接坐在門檻上。
“如果我們用油脂卷成管狀,為成人拇指粗細,在其底部擱火藥,上面擱置彈丸,每打完一個,就往火銃裝填一個!”
余令一邊說,一邊往卷好的紙筒里面填灰土,在灰土的上面擱石子來模擬彈丸。
一邊說,一邊做,來解釋自已的想法。
“會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