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得意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衫。
“信,咋不信,若不是跟著你去了兩次關外,我在今日能腿不瘸穿著這身衣衫出來?”
余令無奈,果真是家越大,越信那些玄學。
輕輕地放下手里的賬本,余令淡淡道:
“抄了兩個家,折算銀錢六千多兩,從這些錢里留下一千兩作為大家的俸錢,剩下的錢入內府為內帑。”
余令知道大家不舍得,解釋道;
“內官為皇室的家奴,我們是替皇帝辦事,留下一部分已經算是大膽了,不能全留,這么說可明白?”
“明白!”
余令抬低下頭繼續道:
“羅新,你來分一下這些錢,記住了,不按官職大小來分,按照功績來,給我留下一百兩就行!”
“是!”
眾人抬起頭望著羅新,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沒有什么名氣的番子為什么能讓余令記住他的名字。
還能得到這么好的一個活。
在朝廷的任何部門,管錢的,那都是說話有分量的人。
羅新也不知道自已為什么會得貴人看重。
他知道打完架之后宮里傳來話,一句“他說什么你就做什么”他就來了。
羅新可以發誓,他都不認識余令。
余令之前也不認識羅新。
認不認識不重要的,重要的這人是小老虎的人。
管俸祿的人具有話語權,余令愿意把這錢交給他,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到第幾個了?”
“第三個了!”
“如果還是什么都不說那就先打再抄,所得錢財就按照剛才的比例去走,我們拿小頭,內府拿大頭!”
“是!”
高起潛舉起了板子,重重地打了下去。
他覺得余令這個人太狠了。
按照這個查法,明日太陽出來之前,東廠里面屬于鄭貴妃的勢力一定會被全部拔起。
這個手段不能說狠,只能說是酷烈。
官場撕破臉是各退一步,余令這完全是搏命之法,完全是戰場的打法,這明顯是奔著拼命去的。
余令敢拼命,貴妃那幫人若是也敢,余令必輸。
若是不敢,余令就能贏。
高起潛知道余令頂多在京城呆一年,一年之后……
高起潛眼睛亮了,他有點明白余令的安排了,一年之后余令若是走了,那東廠里一定站滿了屬于五皇孫的人。
那自已……
高起潛手里的板子更有勁了。
他現在覺得自已不是在干一件苦差事,而是一件為了自已將來命運的大事。
夜深了,東廠和錦衣衛還在忙碌。
在京城斷斷續續的狗叫聲中,十多個宅子被抄,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和廠衛在宅子里刮地三尺。
至于關上門的東廠,里面都要成屠宰場了。
“以小制大”是東廠最大的特點,也是最大的優點。
東廠的權力是沒有掣肘的,權力格外的集中。
如今的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