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新覺得自已得找個女人了,這是自已要做的第一件大事。
說到女人,王文新愁了!
在這草原,他有很多的兒子,有很多的女兒,也有很多的女人。
如果真要細算,他的大兒子已經完親了。
可是草原的風氣和習俗讓孩子不像一個漢人。
大兒子對自已身上的漢人血脈感到恥辱,厭惡自已這個漢人父親,他已經不跟自已來往了。
女兒也是越大,也就越厭煩自已。
如今大女兒的肚子已經大了,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不對,是她不說。
在這草原自已王文新雖然妻妾成群,子女無數,手里的權力也不大不小。
身處熱鬧之中,卻覺得自已是那么的孤單。
王文新不恨。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兄終弟及”是草原的習俗,在這里講倫理綱常,人倫道理是不可能的,只能認命。
王文新和余令討論這個問題。
土默特的亂就亂在“兄終弟及”和“收繼婚”這兩個問題上。
部落首領去世之后,他的兄弟和兒子有機會繼承首領的位置。
為了權力的穩固,兒子會娶自已的母親。
如果繼任者是雄主,暫且可以維持一代,一旦出現了實力均衡的局面,就會出大問題,大動亂。
因為……
因為每一個人的父親都當過部落首領,身上的血脈都尊貴,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有部落首領的繼承權。
比如說……
素囊是三娘子的孫子,卜石兔是扯力克的孫子,而扯力克是第三代順義王,還是三娘子的丈夫。
所以素囊不認為自已的血脈比卜石兔差。
宋濂老先生的“胡虜無百年國運”這句話雖然有些不準確,但絕對是至理名言,足以流芳百世。
從俺答可汗的如日中天,到現在土默特亂成一片,這個時間剛好是百年左右。
想到這些,王文新突然有了決定。
他要在這里買一個女子,懷上自已的種后回長安。
從那一刻起,他就是自已家的大婦。
若生出一個兒子他就是自已的長子,一想到這些,王文新突然覺得自已渾身充滿了力道。
在大明長大的兒子,那才是自已的兒子。
自已還能干,必須干,為了自已的兒子也要干。
燒完信件,王文新脫胎換骨。
走出帳篷的時候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他要找一個胖的,壯的,屁股大的……
此刻的劉州開始了自已的“探子”生涯。
這一路他收獲頗豐,素囊和卜石兔的勝負已分,素囊從歸化城跑了,聽說跑去了青海土默特部。
其余十二部也鬧騰的厲害,都有了自立為王的心思。
劉州低下頭在本子上寫道:
“今,宣府白洪大自為一枝,河套吉能自為一枝,虜王所制者,山、大二鎮十二部而已,其余皆擁兵自重!”
筆跡干涸,劉州滿意的抬起了頭。
自從踏入了河套區域,這一路雖然小事不斷,但區別卻也感受得到。
草原人沒有以往的囂張不說,也會笑了。
劉州知道,他們這是在繼續積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