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能別人摸,那我摸別人的可以吧!”
余令吸氣,吐氣,在吸氣,忍著性子道:
“你的隱私部位別人不能隨便摸,同理而言別人的你也不能摸!”
“我沒摸!”
“你還說你沒摸?”
見余令發火了,肖五縮了縮脖子,低聲道:
“我摸的是毛,我沒碰別人的身子,然后看,這也是算么?”
“澡堂子里那渾濁的水你看的見?”
“看的不是很清,只能看到一團黑,只要看到一團黑,我就知道是什么!”
余令轉身出門,對著棗樹拳打腳踢。
“這他娘是人說出來的話,是人說出來的話?”
余令覺得自已要瘋了,自已費了無數的口舌好不容易捋順了一些。
他一句話又回到澡堂上去了,還是那么的利索淡然!
伸手朝著看熱鬧的如意一指:
“今后你們來教肖五學習這些,不要求達到多高的地步,最起碼的禮義廉恥必須讓他明白,不然都不要出門了!”
還在笑的如意立馬不笑了。
肖五不是身子不正常,而是腦子太一根筋。
簡答溝通問答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若是別的他理解起來就會吃力。
在長安,別人的陰陽怪氣他是免疫的。
因為他只理解你說的意思。
至于你那話里別有意味的深意他不知道是不懂還是不在乎,他從未因此生氣。
肖五真要能教,早就是正常人了。
袁御史也說了,肖五這人需要靠長久的潛移默化。
他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肖五會模仿,模仿他覺得對的人和事。
比如他現在說話的口氣是模仿余令,打人的手段是模仿王輔臣。
余令說肖五是阿甘,天生適合執行那些不能偷奸耍滑的命令。
如意問了一圈也不知道誰是阿甘。
望著令哥出門,如意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想去。
余令要去看趙大學士,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小肥在服侍他。
曹變蛟兄弟忙前忙后的負責采買生活物品。
余令在東廠看了卷宗,也懂了他為什么會這么落魄了。
萬歷五年張居正的父親去世了,按照朝廷制度,張居正應該“丁憂”。
群臣的意思是讓他回去丁憂。
正德年間的首輔楊廷和就回家丁憂三年,廣受臣子好評。
次輔呂調陽也想張居正回去守孝,用的就是這個大義。
可他這么做可不是為了張居正好,而是為了徹底的趕走他。
根據明朝內閣慣例,首輔離位后,次輔需在三日內完成“遷左”儀式。
也就是把自已的官位座位位置調到內閣左側。
那時候翰林院官員穿紅袍慶賀,次輔呂調陽可是名義上的首輔。
守孝一去就是三年,張居正這一走,他呂調陽可不就是名義上的首輔了。
而是變成了真的。
不支持張居正的臣子想讓張居正回去守孝。
支持張居正的則不斷給皇帝上書,希望皇帝奪情,讓他留在朝堂。
兩大派因為是否奪情這件事吵起來了。
年輕氣盛的趙士楨站起出來。
他是萬歷皇帝提拔的人,沒有參加科舉直接進鴻臚寺,起步八品官。
按道理來講,他的前途是無量的,是皇帝信任的人。